“請求人機交互。”
與此同時,異形寄生體把智能醫生給整不會了,它的數據庫中,沒有錄入這種傷勢——
大量內臟被某種寄生體包裹,無法進行有效替換。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
這話確實有些道理,人類不是機械,內臟不是零件,一個接一個的替換,它能夠做到,但這么一大團內臟都被裹住。
該怎么切?
先從哪里下手?
羅德醫生犯了難,他望向幾位同事,大家都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掃描儀無法穿透寄生體,只能憑借經驗分塊切割,慢慢進行替換。”
胸腔都打開了,病灶也找到了,難不成再縫上?
天曉得這個寄生體接下來會在教授體內做些什么。
“只能這么做了。”
“有義體在,不必擔心內臟受到機械損傷,先從胃開始吧,最后再處理心臟部位。”
一名老醫生站了出來。
看得出來,他威望很高,羅醫生等人自動靠邊站,臉色亦好了上許多。
在場眾人中,唯獨陸離是個例外。
這種形態的異形幼體,他確實沒有見過,如果是抱臉蟲,它會以長尾環繞于宿主頸部,待完成固定,再將管狀器官插入宿主喉內,進行注孕。
但那玩意兒叫破胸者,呈長蛇狀,而眼前這個是灰色肉團。
不過,一想到異形那幾個亞種,陸離又釋然了,這個種族可塑性很高,無法以常理度之。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易切割它。”
聞言,羅醫生來了精神,他抬眸看向陸離,問道:“你知道這玩意兒是什么?”
“不知道。”
陸離自然不會承認,他只想提醒一下幾位醫生,請小心行事。
要知道,抱臉蟲在注孕過程中,會往宿主體內供氧,以確保宿主順利培養、產出異形。
同時,為了保證這個過程不被打擾,它會用八條腿箍住宿主的面部,若旁人采用強拉硬拽的方式,只能使宿主的頭皮會被撕裂;而采用切割的方式,從它體內溢出的酸血則會將宿主的面部完全腐蝕。
簡而言之。
它跟宿主不可能同生,但一定共死,無賴至極。
見陸離那邊沒有給出答案,醫生們也就是失去了興趣。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要是聽一個安保人員指指點點,那還得了?
最重要的是,醫生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只能在鈴木教授身上做實驗,而這樣做,可以確保生物學家布萊恩,有更大的生存幾率。
“啟動激光手術刀,將包裹在患者胃部的贅生物切除。”
話落,酸血噴出。
幸虧不是實體刀,否則醫生們將會看到顛覆認知的一幕:
刀身被寄生物的體液完全腐蝕。
不過,鈴木教授的表情已經告訴眾人答案,哪怕經過麻醉,他還是從疼痛中驚醒,面部表情無比猙獰,整個臉都變形了。
即便隔著醫療艙、玻璃擋板,陸離依舊能感覺到,這位教授眼神中充滿了哀求的意味。
“這……”
羅醫生一時失語。
正在跟醫療機器人進行交互的首席醫療官把心一橫,硬著頭皮說:“到了這一步,果斷一點吧。”
激光手術刀不斷工作。
而教授的臉變得愈發猙獰可憎,直至沒了聲息,死在手術臺上。
背景板陸離發出一聲嘆息,心道:
折騰到現在,醫療組收獲“頗豐”,得到人類尸體一具,及異形亞種死胎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