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室的鐵柜里有些備用食物,奧托搜索了一下,翻出幾顆小蕃茄和合成肉干,還有一瓶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葡萄酒。
就這樣,將軍給在場眾人各倒了小半杯,沉聲道,“女士、先生們,按照傳統,我們本應該找個更恰當的地方來商議作戰細節。
但無論是軍營內的條件,還是目前的處境,都注定了一切必須從簡。”
“這并沒有什么,眼下這種情況,誰還在乎外物?”羅毅很好地擔任著主導者一角,輕輕抿了一口輕微變質的紅酒,又道:“能說說蟲族嗎?我們需要情報。”
“越全面越好,不管是最近才收集到的,還是兩千年前的歷史記錄。”
說完,威爾將變質的紅酒一飲而盡,不管酒杯里裝著什么,哪怕是劇毒物質,也無法讓龍裔感覺到不適。
而陸離和席琳,兩人始終扮演著透明角色。
“當然。”
一旁,副官將奧托提前準備好的資料分發下去。
大概十分鐘,初來乍到的眾人都飛快地閱讀一遍后,羅毅說,“我有預感,再不采取反制措施,它們就會率先發動進攻。”
“預感?”
一名軍官聳肩,“與其說得這么樂觀,倒不如實際點,最遲再有一個月,大規模進攻就會到來。”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能推理出它們的思維模式,不斷發起試探,當耐心被耗盡,或者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就會發起蓄謀已久的總攻。”
“第一次突襲下,營區損失了大量精銳,現在士氣低落、裝備奇缺,很難頂住接下來的蟲族攻勢。”
陸離聽出其中的意味,守軍現在對計劃第一環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談不上不重視,而是潛意識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希望能夠得到更多支援,先承受住隨時可能到來的打擊再說。
威爾為這話覺得反感,“先生們,隨著我們的到來,哨所將變得無比堅固……”
奧托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裝著沒有聽到。
掙脫者?
羅毅和陸離的個人資料被保護得很好,但威爾這些財閥繼承人不同,他們不喜低調,畢竟,家族勢力就是最大的靠山。
正因為如此,只要稍微收集一下財經板塊的消息,就可以知道這群年輕人已經掙脫了基因鎖。
但……面對蟲族大軍,能起什么作用?
將軍又不是什么見識都沒有的野人,在全民進行基因強化時,運運送補給的飛船也為營地送來了藥劑。
數千人中,出現三名掙脫者。
坦白來說,這是一個很高的頻率,也為軍方進行實驗提供了條件。
所謂基因鎖,并非外界傳言的那么神奇。
從前近戰可以單挑三人的戰士,掙脫枷鎖后,可以單挑十幾人。
同時,擁有精確到毫米的控制力,以及毫秒之間先知先覺的反應力。
但也僅限于此,既不能讓人飛天遁地,也不能讓人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各位可以看看這個。”
奧托將軍以為,泰勒教授沒有將視頻資料給這群年輕人看,于是,他揮了揮手,示意情報官播放半年前發生在哨所的那場戰斗。
“這位英勇的戰士正是一名掙脫者,他獨自一人殺死了十頭基礎型蟲族。”
畫面暫停,給一名肌肉壯漢來了個全身特寫。
“當然,并非赤手空拳,他裝備了新款脈沖步槍以及合金鋼刀。”
說著,奧托按下播放鍵。
而下一秒,這位神勇的掙脫者戰士陷入重圍,被兩頭跳躍者用翅膀切成四段。
雖然將軍沒有明說,但所有人都能看懂暗示:正面戰場上,個人武力值再高,也起不了大作用。
再往深處想,將軍是不是想借此施壓,來搶奪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