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孟說道。
鄭三俊看了看邸報后,不由得把這邸報使勁地拍在了桌上,然后喝道:“這樣的圣旨!他內閣為何要擬,六科為何要簽發?!”
“鄭公難道還用問嗎,自從設立政事堂,而方賊獨掌政事堂后,內閣就已形同虛設,而方從哲又對陛下之旨言聽計從,六科也早已是方從哲的人,有這些奸臣一味逢迎,還有什么圣旨不會出現的。”
姚希孟這時候回了一句。
而周起元這時候也看了看邸報,也大為驚訝,因而不由得道:“衍圣公乃圣人后裔,乃我儒家臉面,如果朝廷真的連衍圣公府也不禮待,那我天下儒士就真將無任何顏面也!這事不能不阻止,不過,現在近衛營的兵馬已經出發許久,我們只能直接進諫于天子,請天子收回成命,派快馬阻止近衛營步兵第三千總部!”
“可天子若不聽怎么辦?之前也不是諫阻過!此事得從長計議!”
鄭三俊說了起來,同時心道:“自己怎么沒有早知道這事,也學**星來個裝病呢,衍圣公府是該救一救,但那暴君的脾性,肯定是不會認輸服軟的。”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見衍圣公府真遭此滅九族之禍,而使朝廷待我儒林如庶民,而只講王法不顧禮節乎?!”
姚希孟激動地問了一句。
“只能先去內閣,并聯絡上六部尚書,以及內閣諸閣老,再問問他方從哲,他到底要一味順從到何時!他真要背上害至圣先師斷絕子孫的地步,而背上一個欺師滅祖的罵名嗎!他方從哲別忘了,他也是儒家門徒,也是圣人子弟!”
鄭三俊說了起來,又道:“另外,老夫立即寫信給山東巡撫潘泰禮,讓他想辦法阻止近衛營步兵第三千總部,這第三千總部的千總是張居正之后張同敞,希望他張同敞能識大體!”
“鄭公所言甚是!我們這就去內閣,去六部!”
姚希孟等附和起來。
……
此時,禮部尚書孫如游已經先在內閣攔住了方從哲,并先問著方從哲:“元輔!這怎么回事,緣何陛下突然下旨要對衍圣公治以謀反之罪?!您為文官之首,為何不勸一下啊?!這要是真對衍圣公實行滅族之事,那到時候留下千古罵名的還有您啊!”
方從哲心里冷冷一笑:“千古罵名,老夫現在還沒被你們留下千古罵名嗎?!”
不過,明面上,方從哲還是很客氣地回答著孫如游:“想必大宗伯還不知道這曲阜孔氏到底有多不把君上放在眼里,故而不解,你可知孔貞寧在得知其族人在被其奴告發其誹謗君父之罪后,他是如何上本表態此事的,他竟言其族人品德貴重,是被其奴構陷,要天子將此奴發還孔家,全其門風,他孔家這是要做什么,是要命天子做事,是說我大明圣上昏聵無能嗎,我大明天下到底是圣上天下還是他孔家天下!”
“竟有這事?!”
孫如游驚愕地問了一句,一時不由得道:“這衍圣公,不是,這孔家家主怎么如此無禮!”
“元輔!沒想到你還在內閣,下官倒想問問,您真欲要讓至圣先師斷子絕孫嗎?!”
鄭三俊這時候走了來,大聲喊了方從哲一下,然后質問起來。
“沒錯!姓方的,你也是孔孟子弟,你真的要坐視讓圣人門第落一謀反之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