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個玩法?”
徐弘基問著竇頂。
然后,徐弘基又主動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局勢,稍微有點惹那獨夫不滿意的地方,就會被抄家砍頭!我們雖然是皇親勛貴,但那獨夫肯定也不會因此就不把我們怎樣!所以,可千萬不要因此被那獨夫抓住機會抄家才好!”
竇頂笑了笑道:“國公爺覺得,您老老實實的,那獨夫就不會抄您的家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竇頂緊接著就嚴肅地看向徐弘基道。
徐弘基也神色變得凝重,微微點首,他贊同竇頂的說法。
“沒錯,天下田地大都在藩王和我們這些權貴手里,自然,糧食也大都在我們手里,可眼下糧利大增,靠買糧吃飯的人越來越多,那獨夫肯定不會愿意讓這么多田地還集中我們的手里?!”
徐弘基道。
“亦如國公爺所言,天下田地大都在我們手里,甚至不少都是先帝們賜的,而那些田地產的糧食本就是我們自己的,我們想怎么做自然就怎么做,那獨夫總不能平白無故地奪去,若真要平白無故的奪去,那他就不怕他的那些奸臣也擔心有一天自己的田地產業被皇帝陛下平白無故的奪去嗎,朱由校那獨夫也得講王法,不講王法壞的也是他自己的威信,誰讓他是天子,王法是他自己立的,他自己若不遵循王法,誰還信服他?!”
竇頂附和著說道。
徐弘基直接站起了身,轉了轉蟒袍上的玉帶:“竇先生所言有理,我不賣我自家的糧食,只花銀子買糧食,有什么錯?他朱由校是有刀,可這天下不是靠立威就行的。”
……
“眼下我們在江南平定了叛亂,抄了不少叛亂士紳的家,殺了不少人,威是立了起來,但要使國強民富,光靠立威是不夠的,得立信!
否則,我們在江南士民眼里就只是外來的豺狼,他們即便怕我們,也不會敬我們,即便不敢起兵造反,也不會再勤勞積極,只會變得麻木不仁,這不是朕想看到的;
而要立信,首先就是嚴明綱紀國法,不但士民要遵守綱紀國法,天潢貴胄也得遵守綱紀國法!”
朱由校在韓爌和熊廷弼等隨扈朝臣們面前提起關于接下來如何治理江南的事說到了“立信”的事。
對于朱由校而言,他的確沒想把江南搞亂,搞成他可以隨意掠奪的殖民地。
因為江南是大明的,是華夏的,而朱由校現在是大明的皇帝,華夏的帝王,他不是外來入侵的強盜,只顧著搶光這里所有的財物,讓這里變成地獄,只顧著自己的享樂。
所以,朱由校要求“立信”,且表示天潢貴胄也得主動遵循綱紀國法。
當然,朱由校口含天憲,是唯一可以更改綱紀國法且有最終解釋權的人。
換句話說,朱由校現在掌控了帝國最強的軍隊后,就想重新制定這個世界的規則秩序,且要求所有人遵守。
當然,朱由校是唯一可以掀桌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