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好再勘察下去。”
溫育仁回了一句。
閻茂才則因此拱手道:“多謝撫臺留情,他日下官必有重禮相謝!”
“等等,你說是蔡閣老的意思,可有明證?”
溫育仁又說了一句,就道:“總不能是個人就能拿什么閣老唬住本官吧!”
閻茂才因此回道:“那就請撫臺移步縣衙!下官將閣老家奴手書給您看看。”
于是,溫育仁就先回了縣衙,且拿到了蔡閣老家奴牛三的手書,然后還收了起來。
閻茂才見此不由得變了臉色:“撫臺這是何意?”
“嗯?這也是你能問的?”
溫育仁頗為威嚴地問了閻茂才一句。
他作為巡撫,自然可以在閻茂才面前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是!下官失禮。”
但閻茂才還是因此有些擔憂起來,心想:“這溫撫臺是要收集蔡閣老的把柄,好利于他溫家控制閣老,順便也控制了我自己?”
閻茂才如此想后更加不敢忤逆溫育仁。
這時候,溫育仁之前遇到的那名巡防所總旗官樊有財來了縣衙且喊道:“啟稟縣尊,我們接到百姓舉報,歸家河石頭灘一帶發生兇殺案,最后我們在那里發現泥土填埋起來的血跡,另在下游發現一本縣生員,叫歸繼登,經他確認,他和數十名同窗的確被許多黑衣人殺害!”
閻茂才聽后咯噔了一下,心道:“這些黑衣人是徐家的鄉勇,應該查不到我頭上來。”
“歸繼登人呢?”
溫育仁問道。
“在外面呢。”
樊有財回道。
“押過來!交給我的營兵,既然涉及到數十人被殺,那就屬于謀亂范疇了!直接由省司接管!”
溫育仁說著就問著閻茂才:“閻知縣,沒意見吧?”
“沒!下官治理不力,竟出現如此大案,是下官失職!”
閻茂才回了一句道。
溫育仁則淡淡一笑。
接下來,溫育仁就帶著歸繼登和徐家的田冊、人口冊以及該縣的大族名冊等資料回了蘇州。
而在溫育仁走后不久,徐乾就忙來了閻茂才這里:“縣尊!家父讓學生來問問,這撫臺到底是何意?這遷族之禍,我們徐家到底能不能躲過去?”
“我哪里知道這撫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我只知道他是輔臣溫相(尊稱)的弟弟,而蔡閣老是溫相的人,他總要考慮到自己兄長吧,何況,我也告訴了他,這背后還有七皇子,他總不至于要冒著得罪自己兄長和皇親貴胄的危險,來當個清官吧。”
閻茂才說道。
“但無緣無故微服來縣里調查這些做什么,又不是為了錢。”
徐乾學問了一句。
閻茂才頗為驚愕地看了徐乾學一眼:“孺子可教!你這個問的好,他來縣里干嘛?”
徐乾學又建議道:“或許這位溫撫臺就是想來撈錢的!但又不愿做的太明顯,縣尊不妨以解送稅銀進蘇州的名義,給他的門人送些禮試試,如他收,此事便好,若他不收,就得讓七皇子殿下和閣老他們做好準備!現在最好將這事告知給閣老他們一聲,還包括七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