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士子因此頗為激憤起來。
“這朝廷得了上億兩賠款,光第一批支付的賠款就達五千萬,把持朝政的劉某人,卻依舊不肯賜恩于天下寒士半點!真是令人寒心!”
連同在此處的禮部右侍郎陳偉崧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而在對朝廷現今大富亦不肯優免士紳很感到失望之余,一叫張爾素的翰林官頗為關切地主動問著朱慈燦另一件事:“敢問殿下,朝廷可愿開禁關內采礦之事?”
“本殿下提了,但依舊被元輔阻攔!言開禁關內礦業,會傷我華夏元氣,而引發更多天災,當養關內之氣,使我華夏江山得以休養生息。”
朱慈燦回道。
“這和華夏元氣有何關系!天災與德政不修有關,乃人怨所至,這元輔怎能昏聵至此!”
張爾素很激動地說了一句。
在他看來,如果關內不開放礦業,意味著私人資本就無法進入礦業,也就不能使自己這些巨賈富商靠礦產能源這一暴利產業實現財富的更快增長。
如同如果只準在關外和海外采礦,就會使得礦業領域里只有官營資本。
而礦產能源這一暴利產業也就只屬于官營資本的。
因為官營資本才有這個實力去海外、關外開礦,可以在朝廷的幫助上,動員更的財力和人力。
所以,張爾素希望朝廷準予在關內開礦,本因就是這樣可以讓民間的商人涉足礦業。
畢竟在關內開礦,不需要太大的成本。
民間商人可以很輕松的獲得經營機會。
但朱由校和他的輔臣們,考慮的不僅僅是商人的利益,而只想著民間商人多賺點。
他們考慮的是整個民族的長遠利益。
也就依舊沒有開這個口子,盡快不少被富商巨賈收買的官員學者在鼓吹或旁敲側擊地建議朝廷開放關內的礦禁。
張爾素自然失望的。
同張爾素懷著一樣目的的其他文官士子也頗為失望。
“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寧耗費不少成本,去關外海外開采,也不肯開放關內的礦禁,青山綠水又有何用,不如令其百姓自由開采,以增民利!”
一叫呂紹栻的礦部觀政進士也就在這時候跟著附和起來。
“好了!諸位不必再提,國策豈能那么容易更改,凡是都得從長計議,對民眾取利之事,到底是該徹底放寬禁令,使其自由經營,還是該予以限制,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共識的。”
朱慈燦這時候沒讓這些文官士子再說下去。
而在這些文官士子們沒再說話后,朱慈燦便開始表達了的一些觀點道:“余以為,無論怎么做,都得順應民意,順應天命,執掌權柄者,更應如此。”
“到底是二殿下賢明!如今天下民意最大之所求,唯‘自由’耳,唯不滿者,在于官權管束甚寬,恰如一泉之水,任其自由流淌,則為清溪,可飲可溉;而若嚴堵,不使其流淌,則為一潭死水,無半點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