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火繩槍對燧發槍,呵呵,只能說想法很美好。
除了代差,李旭手中的火槍兵在數量上還占據絕對的優勢。
林如海這次注定是步他兒子的后塵的。
說了一陣火銃的事情后,譚澍忽然看著李旭道:“老弟,你可知道有人上表彈劾你了。”
李旭一愣,看著譚澍等待下文。
劉健也看了過來。
譚澍笑呵呵舉著酒杯跟兩人碰了一下,一口喝完后道:“彈劾你的是一個兵部給事中,小小的七品言官。彈劾的理由是你擁兵自重,不尊上官號令,鼓動鄉勇營跟御林軍對峙,是居心叵測,膽大妄為的謀逆之舉,要求朝廷下令將你拘捕入京送入黑冰臺的詔獄嚴加審查,并且映射你有可能是魏人的奸細,故意在大戰之前動搖軍心,甚至還說林逸上次大敗就有因為你動搖軍心在先。”
李旭聽得面色古怪,心道這個不知道死活的言官雖然是胡說八道,捕風捉影,惡意誣陷,擺明了是想要幫助林家父子脫罪,但是結論卻也算是歪打正著。
林逸可不就是被自己給收拾的嘛。
李旭在發呆出神的時候,劉健卻是聽得氣憤不已,“砰”的一拍桌子罵道:“兵部是林如海的地盤,屁股肯定是歪向他們林家父子的。林逸兵敗是他自己輕敵大意,卻反而怪罪到李旭身上,真是可恥可恨可笑。若非他林逸動了歪心思,李旭也不可能與其舉兵對峙的。林如海堂堂軍中巨擘,卻這般無恥的要將自己兒子戰敗的罪名推到一個小小縣尉身上嗎?真是一點面皮都不要了!”
看到李旭默然無語,劉健憤慨不已,譚澍急忙勸道:“劉兄莫要著急生氣。雖然這人是個無恥小人,但是朝廷也沒把他的彈劾當回事,宋相還專門為此事把兵部尚書叫去訓斥了一番,讓他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同時還讓御史臺的那些人也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誰敢再亂說話就讓他滾蛋回家。”
劉健這才面容稍緩,看向依然沉默不語地李旭,勸慰道:“你別多想,風聞奏事本來就是這些御史言官的職責,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哪一個沒有被人彈劾過?就說宋相,剛進入內閣的時候每天彈劾他的奏表都堆滿了陛下的御案。這世道,只要你是要做事的人就會惹來非議,你可千萬莫要因為這些人的胡言亂語狺狺狂吠就自己失了分寸。以后隨著你走的越來越遠,這些事情更是免不了的。”
李旭沉默不語自然不是因為這個彈劾的事情壞了心情,他剛才只是在想自己一個小小的縣尉竟然也被人彈劾了,還挺有意思的。
以前看書的時候覺得朝廷上養著這樣一群職業的官方噴子是一件自己找虐的事情。
這些言官上噴皇帝,下噴百官,大到皇帝生兒育女立嫡立后,小到百官衣衫不整隨地吐痰交頭接耳,無所不噴,無事不噴。
而且噴的角度還各種新奇獨特,甚至能從皇帝隨手寵幸了一個路過的小宮女這種小事上引經據典,從盤古開天辟地一直說到世界毀滅,最后得出皇帝這樣干根本就是亡國之君的做派這種驚世駭俗的結論來。
一開始皇帝設置言官的本質是給自己立一個廣開言路虛心納諫的人設,結果最后往往淪落為朝堂上各派黨爭的武器,狗咬狗一嘴毛。
所以言官簡直就是朝廷上人憎狗厭的一個群體。
對于劉健方才的憤怒和對自己的安慰,李旭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譚澍卻笑道:“李兄弟,劉兄說的是這個道理。被人彈劾的越多,說明你越有本事。不過彈劾你的那個家伙雖然朝廷沒有處罰他,但是卻有人幫你報了仇。”
李旭和劉健聞言都好奇的看了過去。
譚澍笑道:“靈玉長公主堵在那幾個家伙門口,等他出門的時候說是他沖撞了公主鑾駕,用鞭子狠狠地抽了那家伙一頓。我離京的時候那家伙還躺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