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來想去,似乎依然無路可走。
要么放棄一切抱負,心甘情愿的當一世富貴閑人,跟清河郡主琴瑟和鳴,生兒育女,攜手白頭。
要么就心甘情愿的放棄郡馬身份,跟清河郡主和離,重新恢復平民身份。
且不說他現在舍不得清河郡主的溫柔和郡馬身份帶來的富貴閑適生活,就算真的舍得,他也已經打上了雍王一系的標簽,到時候沒有了郡馬身份的庇護,甚至境遇更慘。
楊文瑞本身就是一個富有野心的人,很快就想到了一條瘋狂而極端的道路。
造反!
慫恿雍王造反,只要雍王坐上了那個位子,自己身上的一切枷鎖也就不存在了。
雍王沒有兒子,只要女兒,自己這個女婿還是很有機會的。
而且楊文瑞也看得出來,自己這位背著“賢王”之名的岳父大人根本沒有看起來那么的清心寡欲,反而是跟自己一樣很不甘心。
除了不甘心之外,這位岳父大人其實也是個志大才疏的主。
這樣的人其實倒是更好控制。
當然了,如果雍王真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主,當年也不會錯失一步登天的機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了。
在經過了一系列的試探慫恿之后,翁婿二人終于坦誠相見,達成一致,開始處心積慮的謀劃起造反大業來。
翁婿二人達成的第一個共識是不能坐以待斃,被一輩子圈禁當個閑人。
第二個共識是老皇帝在的時候不能輕舉妄動,要等新帝即位后再開始動作。
所以在老皇帝活著的時候雍王一直表現的很老實,繼續維持著他的“賢王”人設。
老皇帝駕崩的時候,雍王喜極而泣,感覺自己的春天來了,甚至因為太子年幼,還生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來,又忐忑又期待的。
可結果自然是讓他失望的,自己那位親哥哥就算把皇位留給他那個乳臭未干的兒子,也不愿意傳給他這個苦苦等待十幾年的親弟弟。
至此,雍王在大醉一場后更加堅定了造反的決心。
三年時間,利用各種方式來募集錢財,在南山之中偷偷編練兵士,打造兵甲器械,在朝堂之中拉攏人才,等待機會一舉成功。
雍王知道朝廷一直在盯著自己,所以才會和女婿楊文瑞自編自導自演了一處苦肉計,讓楊文瑞脫離朝廷的視線,以便在外面練兵。
內有朱恒,外有楊文瑞,實力一天天的壯大,雍王感覺大事可期。
原本雍王一黨以為新帝年幼,皇宮之中又是婦人秉政,自己便會有機可趁。
誰知道宋太后母子雖然孤兒寡母,但是外面卻有宋牧三兄弟作為強力外援把控朝堂,還有一干先帝老臣也鼎力支持,因此新帝的位子很快就得到了鞏固。
雍王無奈,只能繼續蟄伏等待。
當今年年初魏軍在兩關外擺出一副大舉進攻的架勢,延安府的高胡子又興風作浪四處攻城略地的消息傳來之后,雍王簡直做夢都能笑醒。
他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果然,宋家老三宋成帶著二十萬大軍支援兩關跟魏軍對峙,林逸又帶著三萬大軍赴延安府平亂,京城守衛逐漸空虛。
雍王一黨蠢蠢欲動,但是宋牧顯然也不是等閑之輩,一方面下令御林軍提高警惕,另一面還有秦**中第一宿將林如海坐鎮京城,雍王一黨就算再有想法也只能繼續等待。
不過當林逸全軍覆沒,己身生死不知的消息傳來后雍王興奮的在王府中揮毫潑墨,醉醺醺的寫下了一堆雞湯條幅,諸如“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之類的豪言壯語,嘴里還念叨著天意如此等等下人聽不懂的話。
后來再聽到林如海要繼續抽調御林軍親自掛帥出征平叛的消息,雍王一黨更是狂喜,認為他們苦苦等待的機會終于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