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笛垂首躬身道:“奴婢遵命。”
宋太后的眼睛忽然望著某處虛空,氣氛安靜了下來。
四周的宮女都輕手輕腳的,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牧笛站在原地好像一尊雕塑,不言不語。
似乎只有太后問話的時候才會開口。
“你覺得李旭此人如何?”
宋太后忽然開口,但是目光卻依然望著虛空。
“奴婢看不透這位李提督,年紀雖輕,但是卻自有一種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從容氣度。而且顯然并不是故作從容。”
牧笛的答案讓宋太后禁不住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也有這種感覺?那你覺得此人是忠是奸?”
宋太后盯著牧笛,饒有興趣的問道。
“奴婢觀其行事,全都在規矩之內。但是卻并非那種迂腐之人,既不貪戀權勢,也不流連女色,年紀輕輕身居二品高位,卻全無飛揚跋扈之意,反倒看起來有種閑云野鶴一般的瀟灑隨意。”
宋太后輕哼一聲:“聽起來你倒是對他頗為欣賞。”
牧笛躬身道:“雖然如此,但是奴婢能感覺到此人心中對于天家,對于太后,對于陛下是沒有足夠的敬畏之心的。”
宋太后看了牧笛一眼,嘆口氣道:“也就是你這個老貨才能跟本宮說說真話了。不過論起忠奸,這朝野上下有多少人嘴上天天喊著忠君報國,但是心中想的卻全都是為自己謀私利的那些蠅營狗茍。李旭啊,李旭,本宮也不管你到底是是忠是奸,只盼你莫要辜負了宋氏的恩義才好。”
牧笛靜靜聆聽。
……
“那幾個胡商松口了沒有?”
李府,李旭躺在躺椅上搖搖晃晃的,手里搖著一把蒲扇,披著頭發,衣襟敞著,很沒有形象。
這幾天府里冷冷清清的,女孩子們都進山了,郁瑜也跟著宋牧夫人住在山里還沒回來。
府里的許多丫鬟下人也都跟著去了山里,只留下了十幾個下人伺候李旭。
天氣越來越熱,李旭更加的不注意形象了,怎么舒服怎么來。
李陽躬身站在一旁道:“回稟主公,那幾個一直堅持說自己只是純粹的商人,之前跟王雄只是交易一些西域貨物,根本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主公吩咐過不能用刑,所以暫時還沒有什么進展。”
李旭搖著蒲扇笑道:“不讓用刑是怕他們熬不住掛了。這幾個人以后可能會排上大用場。到時候咱們的軍火能不能順利的賣到西域去,可能就在這幾個人身上了。”
“這樣吧,把他們分別關押在沒有門窗逼仄矮小的小黑屋里,不給吃喝,不要跟他們說一句話,也不要有光線進入。先關上三天看看效果,左右也不是什么著急的事情。”
李陽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主公吩咐了那就要完全執行下去。
“屬下領命。不過屬下發現,這幾天一直有人在尋找這些胡商。”
李陽說道。
李旭愣了一下,輕哼一聲道:“必然是宮里那位太后,所以說這幾個胡商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好好挖一挖,看看咱們這位太后背后有什么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