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斬釘截鐵的道:“如煙姑娘,每個人生來都是上天的安排,但是有的人不會向命運屈服,更多的人卻會屈服于自身的命運。”
“認為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是宿命!”
“其實不然。”
秦牧搖搖頭道:“如昔日陳勝所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那些王公貴族,難道就是天生的貴種嗎?不,不是。”
“貴族的時代,早已過去。現在我大隋朝的名門,那些世家門閥,祖上有的是胡人,有的是平民,但是他們的祖先卻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成就了一個千百年的世家。”
“這,難道是宿命的安排嗎?絕對不是。所以如煙姑娘你又何必自怨自艾呢?”
“你要知道,這世上,比你的命運還要悲慘的人,那是大有人在的。他們吃不起飯,穿不起干凈的衣服,以至于被逼迫到賣女換糧,易子而食的地步。”
“比起他們來,你可要幸運的多了。”
聞言,如煙的小嘴微張,眼中閃過一抹驚色。
過了良久,如煙這才回過神來。
“多謝公子開導。”
如煙幽幽的道:“公子,你說的沒錯,妾身的確不應該自怨自艾的。”
不知為何,見了秦牧,如煙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忍不住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
這在以往,如煙都是沒有過的!
如煙作為醉春樓的花魁,身不由己,雖然不必侍奉“入幕之賓”,但是陪人喝酒,為其奏樂起舞,這種事情還是經常干的。
哪怕是陪笑,都讓如煙感到身心俱疲!
秦牧淡淡的一笑,自己倒了一杯酒在喝著,自飲自酌。
如煙螓首蛾眉,道:“公子,妾身為你彈奏一曲吧?”
“不必。”
秦牧擺了擺手道:“如煙姑娘,你不必勉強自己的。這世上大多數的女子,都跟你一般,習慣于逆來順受,你應該適當的學會拒絕。”
“拒絕嗎……”
如煙有些茫然失措。
……
翌日。
大興宮。
秦牧作為虎賁郎將,除了隨侍皇帝楊廣的身旁之外,更肩負著把守玄武門的重任。
故而在安排好交接事宜之后,他便前往大興殿,開始上早朝。
朝政之事,基本上不是秦牧能參與的。
他是一名武將,更是一名品級不高的武將,在朝堂上的話語權過低。
秦牧雖不愿尸位素餐,但是,當此之時,他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宣突厥使者仆骨駭覲見——”
隨著陛臺邊上一名內侍的叫喊,大興殿外,幾個膀大腰圓的突厥人便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突厥人生的高大,且披頭散發,高鼻、深目,看上去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為首的,正是突厥的使者仆骨駭!
準確來說,仆骨駭是東突厥的使者,因為現在的突厥已經分裂為東西兩個部分。
為了表示尊重,大隋便以“突厥”稱之。
“大突厥使者仆骨駭,見過大隋皇帝陛下!”
仆骨駭一上殿,便以草原上的禮節,抱胸行禮道:“大皇帝萬年!”
對于仆骨駭的這種禮節,楊廣沒有動怒,而是睥睨了一眼,淡淡的道:“仆骨駭,朕記得,你們東突厥已經好幾年沒有向我大隋上貢了吧?”
“這……”
仆骨駭欲言又止。
楊廣又道:“你們東突厥的頡利可汗,真是膽大包天啊。”
“自從他繼位,就擅自改變東突厥之國策,牧馬南下,劫掠我大隋之邊疆,爾突厥人以為,吾大隋之劍,不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