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蓁簡單說著,菲麗莎一臉震驚。
“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就是你說的雷feng嗎?真是個很奇怪的人。”
“是啊,他有時候很奇怪,我也看不透。”宋蓁蓁在風中飄飄蕩蕩落下一片黃葉,悠悠說道。
......
......
此時的夏紅軍,正和陳招娣一塊去村上看電影。
在農村看電影可是一件大事,十天半月才有一回。雖然現在才晚上六點,距離電影放映還有一段時間,但后溝村村委會前的大場上,已經坐滿了男女老少。
大家冒著寒風,跺著腳閑聊著。更有一些小孩,在大場里追逐耍鬧,一刻不得安寧。
這么冷的天,露天看電影無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按照夏紅軍的想法現在應該坐在溫暖的炕頭,或者寫小說或者和陳招娣閑聊,相當愜意。
老婆孩子熱炕頭嘛.....
但今天不行,他必須去看,因為上演的是《山楂樹之戀》。
去年放寒假,夏紅軍曾經路過安西找過張藝謀、吳天明他們,建議他們走票房分成模式,吳天明動心當即就表態說立刻動身去燕京和中影談判,爭取在春節前拿下。
但是,談判進程遠比想象的復雜和困難的多,觀念、體制、利益交織在一起,談判舉步維艱。
幸虧吳天明是個鍥而不舍的漢子,連續跑燕京十幾次,動用各方面的力量,最后終于簡單談成,時間已經到了九月初,影片才開始在全國公映。
當然首先是燕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等拷貝傳到捻子鄉這樣偏僻的農村時間已經到十一月份。
放電影的場子距離小學也不遠,翻過山梁就可以看到,夏紅軍看見在場地邊兩棵歪脖子棗樹中間掛著白色的熒幕,場子中間放著老是放映機,電影還沒開始,許多小孩子在銀幕前后鉆來鉆去。
夏紅軍突然想起校園歌手郁冬創作的那首民謠《露天電影院》:
我家樓下的空地是一個電影院
在夏天的夜晚它不再出現
如今的孩子們已不懂得從前
那時候的人們陶醉過的世界
我長大時看著他們表演著愛情
當他們接吻的時候我感到傷心
在銀幕的下面孩子們做著游戲
在電影的里面有人為她哭泣
啦......
城市里再沒有露天的電影院
我再也看不到銀幕的反面
你是不是還在做那時的游戲
看著電影的時候已看不見星星.....
郁冬的這首歌收錄于他唯一發行的專輯《露天電影院》里,在九十年代中期發行,獲得當年全國最佳創作歌手獎。
他創作這首歌的時候,露天電影院在大城市里已經消失不見,但是現在,確是農村唯一看電影的方式。
還有郁冬,他今年已經考入青華大學了吧?
這個自己唱歌,也為劉歡、那英、老狼等創作過歌曲,其中給老狼寫的最多,《虎口脫險》《燕京的冬天》《來自我心》.....曾經有段時間老狼,每次即興跑上臺去唱歌,唱的幾乎都是郁冬寫的。
可惜當年和高曉松、老狼等齊名的音樂才子,和大多數民謠歌手一樣逐漸淡出歌壇,在中關村的一家公司上班。千禧年后一場車禍徹底改變他的人生。
哎.....
“紅軍,愣著干嘛,電影快開始了。”陳招娣催促道。
和夏紅軍在一起呆了這幾年,她有時候發現夏紅軍老是喜歡看著什么么東西發呆。
問他,他總是一笑,卻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