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李長清下意識問了一句。
?
鷓鴣哨皺眉,沉聲道:
“既然之前都是誤會,我等也不是小氣之人,我與卸嶺盜魁早有約定,一齊盜取瓶山元墓,煩請道長帶路。”
“啊,好說好說。”
李長清回過神,望著這位雖然年輕卻已飽經滄桑的搬山首領,側身抬手道:
“諸位,請!”
“多謝!”
鷓鴣哨抱拳,當先邁步向前。
“師兄,等等我!”
少女花靈緊緊跟上。
經過道人面前時,對他做了個鬼臉。
老洋人走在后面,沖道人憨憨一笑。
李長清也回以微笑。
他雖然不記得路,但耳朵卻能辨認方位。
領著三人一路穿樹披藤,趁著月色,順利回到了義莊。
來到義莊大門,已是丑時,夜色如墨。
莊內燈火通明。
花瑪拐正倚在門口打著瞌睡。
見李長清帶著三個渾身狼狽地苗人回來,急忙打了個招呼,便引著四人去往后院廂房見陳玉樓。
一路上目光敬畏,執禮甚恭,讓道人好生詫異。
來到后院,進門一看。
卸嶺眾人都還未睡。
陳玉樓正坐在主位與紅姑娘閑聊。
旁邊啞巴昆侖摩勒為二人添茶倒水,不時呵呵傻樂。
“總把頭,李道長回來了!”
花瑪拐喊了一聲。
陳玉樓和紅姑娘聞言轉身,見到李長清立在門邊,都面露喜色。
陳玉樓起身快步上前,握住道人的手,笑道:
“李兄,你總算回來了,可把陳某急死了!”
“前日墓中遇險,多虧你救我卸嶺一眾弟兄性命,還沒來得及好好向你道謝!”
“陳兄哪里的話,本是分內之事,不必言謝!”
李長清不動聲色地抽出手,把身后的三人讓進了屋內,對陳玉樓道:
“陳兄,你看我帶回了誰?”
陳玉樓一愣,望向那三個苗人打扮,各背竹簍的男女。
只見當前一人身高七尺,英俊滄桑,目光堅毅非凡,望之令人生畏。
當后兩人,一個是身材魁梧如熊,高棱鷹鼻的卷發年輕色目人。
一個是身材嬌小,五官精致如瓷的妙齡少女。
此三人,不是先前在古貍碑救了自己一命的三個搬山道人,又是哪個?
當即驚喜交加地喊道:
“鷓鴣哨!”
“陳玉樓。”
鷓鴣哨冷峻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兩人哈哈大笑著抱在了一起,良久才分。
“古貍碑一別,已有七八日未見,不知兄長夜郎王古墓之行是否順利?”
陳玉樓領著眾人入座,親自為鷓鴣哨斟茶。
“唉,別提了!”
鷓鴣哨喝了口茶,說起來一臉郁悶。
“此去黔邊,我們師兄妹籌劃了足足半年之久,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那夜郎王墓早在不知多少朝代之前就被人盜空了,墓中連塊有壁畫的墓磚都沒給留下,只剩下座荒蕪的大墳山,著實可惱!”
“實不相瞞,陳某這邊也是棘手的很啊!”
陳玉樓也是悠悠一嘆。
他當即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鷓鴣哨簡略一說。
兩人對望一眼,皆是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