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最難的便是找準方位。
只要尋到墓主的所在的槨室,就算其中設有再多的機括,也無濟于事。
終歸會被一一破解。
畢竟,死人是永遠斗不過活人的。
李長清望著不遠處的宮殿,心下也是一陣激蕩。
他娘的,任務終于要完成了!
眾人當即不再遲疑,直奔前殿而去。
殿外的空地上,豎著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滿是凹凸的篆文。
陳玉樓挑燈看了一陣。
碑上刻著的詞句繁奧古深,極為晦澀難懂。
大概是一篇宋代皇帝禱告上天,求仙問藥的祭文。
看來先前的判斷有誤。
這片宮殿并不是元人修筑,而是一座丹師方士藏在山顛的煉丹密殿,被元人當成了墓室占用。
繞過石碑,進到殿中。
入目并無太多的金玉寶器。
角落里堆疊的,盡是一排排的盔甲兵器。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應有盡有。
除此之外,四面殿墻上都刻著栩栩如生的壁畫。
在馬燈昏黃燭光的映照下,顯得古彩斑斕。
李長清放眼望去。
但見壁上人物皆頂盔貫甲,畫得也多是行軍作戰之事。
“壁畫記載的應該是這元代將軍的生平功績...”
陳玉樓仔細地看了一遍,對眾人道:
“其姓名光從這壁畫上難以考證,只能推測出此人出身西域,曾隨蒙古滅西夏,多有戰功。”
“后帶兵來到這老熊嶺,在討伐鎮壓七十二洞的夷民,中了瘴毒,死后被部下葬于此地。”
“只是,蒙古滅亡西夏后,中間還有一大塊壁畫,因年代久遠脫離剝落,已經不可辨別。”
陳玉樓搖了搖頭。
鷓鴣哨只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倒斗多年,此類壁畫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實在不值一提。
管那將軍生前何等耀武揚威,到頭來還不是免不了一死?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雮塵珠上。
只盼著趕快盜開瓶山元墓,能盡早去云南獻王墓走一遭。
李長清依稀記得這里的壁畫,原本應該記載著雮塵珠藏在西夏黑水城通天大佛寺的信息。
如今卻不知為何不見了蹤影。
原著里,鷓鴣哨便是看了殿中的壁畫,信以為真。
才拜了摸金校尉了塵長老為師,一同前往西域大漠。
沒想到不僅撲了一空,還落得個一死一廢的下場。
如今關于此節的壁畫剝落失真,倒是再好不過。
李長清只覺有些奇怪,倒并未有多少擔心。
也懶得細究。
畢竟,整個故事的走向,在他加入的那一刻,便已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走出前殿。
眾人來到后殿,即主殿前站定。
這里的陰氣遠勝瓶山里之前到過的任何地方。
此時正值仲夏,就算是傍晚,亦悶熱異常。
但這里的冷氣卻濃重得好似要凝結成霜,陰森地恍若置身冥羅。
“沒差了,那元將的棺槨必在此間!”
陳玉樓篤定道。
眾人聞言一凜。
鷓鴣哨道:
“元人故意將墓穴設在此處,很可能是用厭勝之法,借懸空墓穴的陰氣壓制夷人祖洞的祥瑞之氣!”
“這確實符合那幫蒙古人的做法!”
陳玉樓冷笑幾聲。
元人素來暴虐霸道。
殺完人全家,還要想方設法平人祖墳,滅人氣運。
想當年,元滅亡南宋后。
江南釋教總管楊璉真迦曾把南宋歷代皇陵盜挖一空,將南宋多位皇帝的尸骨搗爛,混合著豬狗牲畜的骸骨,埋在一個大坑里。
又在上面建了座鎮南塔,用以鎮壓南人的龍興之氣。
不給漢人一絲一毫翻身的機會。
此行此舉,真可謂陰狠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