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俺,當時沒看住她,不然小丁也不會偷跑出去,被大雪給埋了!”
他的話說完,蒙古包內陷入了一片沉默。
“老羊皮爺爺,您能說一下當天的具體情況嗎?”
過了好一會,丁憶苦輕聲問道。
老羊皮再度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那是十四年前咧...”
“那年秋天,接連幾場大雪,俺們這的牧民舍生忘死,保護了集體的財產木受太大滴損失,省城里革委會為了這件事專門派了幾個干部前來慰問...”
他將當時發生的事記得住的通通講了出來,女青年靜靜地聽著。
“...革委會剛走沒多久,那年冬天,百眼窟為主心發生了百年難遇的‘白災’,凍死了不知多少人畜,那天清晨,羊圈被凍破了一個大洞,丟了十幾頭羊,俺一個沒看住,小丁就冒著大雪追了出去!”
老羊皮神情低落。
“沒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后來,搜救隊來了幾次,始終沒找到人...”
丁憶苦揉了揉泛紅的眼眶。
“老羊皮爺爺,您不必自責,和您沒有關系,只是思甜的命不好...”
她黛眉微蹙,目光憂傷。
接著,她簡單做了一下自我介紹,順帶提了幾句自己的家事和此次來的目的。
丁思甜的父母都是首都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一共生了四個孩子,分別以“抗美援朝,憶苦思甜”命名。
其中,丁思甜是幺妹,在她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姊姊。
對于小妹丁思甜的意外離世,丁家人很是心痛,但當時由于一系列不可說的原因,十幾年來一直沒能親自來草原為小妹收尸。
今年正月里,丁父突發疾病住進了醫院,眼看就要不行了,他老人家的最后心愿,便是能在死前再見到小女兒一面。
而丁思甜的兩個哥哥現在都在國外工作,家里只剩下了她這一個姊姊,母親還要照顧生病的父親,所以這件事也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于是,她靠著丁家多年來積攢的人脈,聯系到了當年搜救隊的隊員,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后坐車到了呼和浩特。
在那里,丁憶苦聯系到了當地的搜救隊,一起到了克倫左旗后從牧民的口中得知當年丁思甜插隊時便住在老羊皮家,這才一路找到了這里。
丁憶苦講完,旁邊戴眼鏡的青年從懷中取出一個證件,遞給了老羊皮。
“老伯您好,我叫秦東愷,這兩位是劉德強和馮德剛,我們都是省城搜救隊的。”
說著,指了指一旁面容冷酷的雙胞胎兄弟。
老羊皮將證件放在眼前看了一看,然后還給了青年,急忙起身握住他的手熱情地道:
“原來是省城里來的同志!”
“老羊皮爺爺,我們這一次來準備去百眼窟附近搜尋,希望能找到我小妹的尸骨,收斂回去火化,完成我父親最后的心愿,雖然知道十幾年過去,能找到的幾率十分渺茫,但我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丁憶苦也站了起來,語氣無比堅定,用懇求的目光看著老羊皮,輕聲道:
“您在這里放了幾十年的羊,對百眼窟周圍的地形最是熟悉,所以我想請您當我們的向導,可以嗎?”
“這...”
老羊皮心中不忍,有些猶豫,先看了看李長清三人,又看向她們四個,面露為難。
丁憶苦見狀,和那個叫秦東愷的戴眼鏡的青年對視了一眼,走到鷓鴣哨面前,伸出了一只嫩手。
“還未請教?”
“鷓鴣哨。”
鷓鴣哨語氣冷淡,并沒有和她握手的打算。
“鷓鴣哨?好奇怪的名字...”
丁憶苦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收回了手,一雙燦若星辰的美眸又看向了一旁的李長清和張起靈。
“幸會,鷓鴣哨同志,不知這二位同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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