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鐵閘來到門前,從鐵門上方的兩扇涂滿灰塵的玻璃往外看去。
天空黑漆漆的,門后空無一人。
“咚、咚、咚...”
似乎是故意挑釁,叩門聲恰到好處的又響了起來。
道人動了動鼻子,眉毛一挑,忽然低低一笑。
“好孽畜。”
他的聲音不大,在場的兩人卻都聽得清楚,包括門外的東西。
敲門的動靜停了一停,接著死性不改,又“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下一刻,李長清沒有絲毫預兆地推開了大門。
門外荒草萋萋,夜風呼嘯,沒有半點人影。
道人環顧四周,目光緩緩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草垛上,背在身后的手悄無聲息地捏了一個手決。
一陣涼風吹過,氣氛忽然詭異起來。
“唔...”
一道佝僂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李長清和鷓鴣哨的身后。
“小心!”
張起靈冷喝一聲,手中黑刀來不及拔便甩手擲出,呼嘯聲起,隨著“砰”地一聲,堅硬的刀鞘狠狠擊在了那道黑影的后背,發出骨頭碎裂的悶響。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道黑影陡受重創,卻好似未察覺一般,一聲都沒哼,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疼。
李長清用眼角的余光看去。
那道黑影不是別人,竟然是從見到黑斑花蚰蜒后便一直陷入昏迷的老羊皮!
此時,老頭目光呆滯,手里的康熙寶刀已經出鞘,被他高高舉起,鋒利的刀鋒在月光下綻著冰冷的寒光。
沒有絲毫猶豫,老羊皮揮刀斬下,目標正是道人的天靈蓋。
李長清微微側身,明亮的刀光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輕輕一揮袖,強風忽起,將老頭整個人裹住,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老羊皮卻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撐著又爬了起來,舉著寶刀,不知畏懼地朝他再度沖了過去。
面容癲狂,口沫橫飛。
鷓鴣哨也看出了老頭的狀態不對,好像是中邪了,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一定要將他們置于死地。
“李道長...”
他眉頭一擰,只猶豫了兩秒,便看向李長清,眼里浮現出點點殺氣。
老羊皮兄弟雖然對他有救命之恩,但他殺胡匪、為二人找出路、給他們大筆錢財...已經償還了恩情,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
既不知對方是怎么中的邪,便無法驅邪,這樣下去,老頭遲早也是個死,如此,還不如現在動手給他一個痛快,出去后給老羊皮的子女大筆錢財作為補償便是。
鷓鴣哨不是個拖泥帶水之人,說動手便動手,即可便要一刀結果了已經喪失神智,徹底陷入癲狂的老羊皮,卻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攔住。
“不必!”
卻見李長清一臉淡然地擺了擺手。
“你去他卸了武器,捆起來即可,剩下的便交給貧道解決。”
“好。”
鷓鴣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面對蠻橫撲來的老羊皮,先是一腳將他絆倒,踢開了他手里的康熙寶刀,一只手將他按倒在地。
雖然老羊皮中了邪,力氣大得驚人,但無奈他的對手是鷓鴣哨。
不論他如何掙扎,直憋得老臉紫紅,按在背上的那只大手也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就像是壓住孫猴子的五指大山。
接著,鷓鴣哨抽走了他腰間的匕首,又伸手在他懷里摸了兩下,摸出了一桿老式獵銃和一個盛著鋼珠和火藥的小皮袋,別在了自己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