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也去看看!”
“師兄最好了!”
小姑娘聞言,頓時喜笑顏開,歡呼一聲,急忙提著衣裙邁著輕盈的步伐跟了上去。
...
兩人來到城北時,北玄門已被圍觀群眾堵了個水泄不通,放眼望去,烏泱泱的全是人頭,根本擠不進去。
遠遠地,能看到一輛車隊正從北玄門緩緩駛來。
好家伙,這是進了動物園嗎,這么多游客?
李長清無語,當機立斷,斥重金包了臨街一座酒樓最奢華的天字號雅間,便帶著小師妹和元寶登上了頂樓,又點了兩壺老酒,居高臨下俯察四周。
過了好一會,直到酒喝盡了,烏蒙王庭的使團才慢悠悠地出現在了前方街道的拐角。
小姑娘和元寶頓時瞪大了雙眼,趴在窗欞前興致勃勃地望向車隊。
李長清也瞥了一眼。
只見那車隊雖浩浩蕩蕩,但大多都是威武雄壯的烏蒙騎士,披著與大梁迥異的圍脖甲胄,腰間佩著圓月彎刀,跨著頭大頸短,四蹄矮小的棗紅馬。
烏蒙漢子肥壯的身子壓在比中原駿馬小一號的矮腳馬背上,著實顯得有些滑稽,惹得路邊圍觀群眾不時發出陣陣嘲笑。
走在隊伍前方的是一個使者打扮的中年漢子,長得其貌不揚,面色黑紅,留著短髭,小辮子油光發亮地梳在腦后,一對如鷹般銳利的小眼睛直視前方,對四周的議論與嘲笑聲充耳不聞。
那使者旁邊,是個舉著烏蒙王旗的高大漢子,滿臉橫肉,額前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漢子高高仰起頭顱,那鼻孔對著兩側的京都百姓,一邊嘴角高傲地微微翹起,表情囂張,似乎根本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那目中無人的樣子立刻便引起了眾人的不滿,尤其是那些常年刀尖舔血的江湖客,頓時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叫罵挑釁之聲不斷。
“這些梁人,只會逞嘴上功夫,都是些沒卵蛋的孬種,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遲早都會成為我們偉大烏蒙勇士鐵蹄下的灰燼!”
漢子滿臉不屑地望著道旁激憤的人群,愈發趾高氣昂。
“巴特爾,別做得太過了,我們這次來到上京,可不是為了挑起和大梁朝的紛爭的。”
這時,烏蒙使者略帶警告地看了漢子一眼,淡淡開口。
他雖然一直目視著前方,眼角的余光卻從兩側的樓閣人群中掃過,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大梁朝不愧是萬國之首,這京都府中臥虎藏龍,行事別太囂張,萬一得罪了什么不該惹的人,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哼!”
那叫巴特爾的惡漢聞言,冷冷地哼了一聲。
“阿爾斯楞,你這個膽小鬼,竟然會害怕這些懦弱的梁人,簡直是給我們偉大的烏蒙勇士丟臉!”
“若是有梁人敢來挑戰的話,我巴特爾求之不得!”
他獰笑道:
“我會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頭被擰下來!”
烏蒙使者搖了搖頭,沒再說話,眼底浮現出一抹譏諷。
...
“叔伯,那便是被烏蒙人稱為‘太陽’的阿爾斯楞嗎...”
街旁的一處閣樓里,面如冠玉,劍眉朗目,鼻梁英挺的青年盯著烏蒙使團遠去的背影,輕生問一旁的中年人道:
“他旁邊那個丑陋的漢子又是誰?”
“沒聽說過,應該只是使團的隨從吧!”
中年人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烏蒙人這次派使團進京,大概是借太后圣壽的機會來議和的,他們王庭初立,內外不穩,現在這忙著和更北邊的落霜人打仗,來年估計是不會再南下侵擾邊疆了,倒不足為慮。”
“英兒,此次進京參加太后壽宴,你還是應該把注意力多放在其他勢力身上,除了我梁州林氏,中原其余七大世家和一流江湖宗派的人幾乎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