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臉色頓時一緊。
能讓小師祖特意跑一趟,事情一定不同尋常!
“小師祖,莫非是宮中有變?”
雩山不愧為機敏之輩,心思縝密,只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幾分,眼中掠過一抹驚疑。
李長清頗為贊賞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不錯,玉陽師侄將此次任務交給你果然沒錯。”
“小師祖謬贊了。”
李長清搖了搖頭,便將當日觀測的結果大略與兩人說了一遍,而后略微提點了幾句。
兇兆雖現,卻不一定會應驗。
未來之事,向來都不是人為能輕易確定的。
雩山真人聽完,臉色變得無比凝重,久久沉默不語。
他顯然也沒料到,此次進京參加太后圣壽竟會面臨如此兇險。
或者說,沒想到竟有邪門歪道敢在皇宮中生祟作亂!
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膽?
他沉吟片刻,忽然抬頭凝聲問道:
“小師祖,要不要...”
“無需如此。”
李長清只看表情,便知道他要說什么,當即一揮大袖,淡淡地道:
“些許魍魎小鬼,一掃即滅,何須大動干戈,平白失了姿態。”
此言一出,兩人神色一凜,姿態愈發恭敬。
道人并沒看他們,自顧自地說道:
“這些日子,我都會在京都府,一直到壽宴結束。”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黃色的符箓,遞到雩山真人手中。
“這是太虛傳訊子符,你收好。”
雩山雙手接過,只聽他繼續道:
“另一枚母符在我手中,方圓百里之內,只要燒毀子符,母符便會自燃,化為灰燼。”
“會英殿壽宴當日,你一旦察覺事情有異,便找準時機用內力燒毀符箓,我便會得知,然后進宮誅邪。”
“小師祖,事情有如此嚴重,竟要勞煩您親自出手不成?”
雩山接過符箓看了一眼,隨后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眉頭緊緊皺起。
“若兇兆為真,對方敢在皇宮里對著太后皇帝,加上一眾宗門世家的高手動手,那一定是謀劃已久,胸有成竹,肯定是有備而來,不能掉以輕心吶!”
李長清緩緩起身,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穹,輕輕嘆了口氣。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若有邪祟膽敢冒頭,我也只能施展雷霆手段,將其剪滅在京城了...”
說著,他語氣變得有些幽怨,開啟了碎碎念模式,目光愈發陰沉。
“我倒要看看是哪幾個不長眼的,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挑什么時候不好,偏偏趁著我太虛道宮進京之際作妖...”
“貧道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還沒玩盡興,便要被迫去當苦力,還有沒有天理了...”
“正好,從江都府回來好久沒殺人了,手都有些癢了,這回終于又可以替天行道,除魔懲奸了...”
“道爺我定要砍個痛快...”
“...”
一旁的雩山聽著道人怨氣十足的話語,心中汗顏,不由結結實實打了個了冷戰,為那些準備禍亂壽宴的邪魔默哀了三分鐘。
鶴山真人默默地立在兩人身后,木訥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