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觀你面相中正,先天屬火木,相生相克,日元旺盛,需土金來克泄,便叫個‘金陽子’罷!”
“多謝師父!”
張小辮兒叩謝。
卻李長清又問道:
“徒兒,你可有大名?”
“沒有!”
張小辮兒直起身來抹了抹鼻涕,咧嘴一笑:
“徒弟是個孤兒,生下來就沒加過父母長什么樣兒,兩個姐姐很小就死了,也沒有文化,后來流離失所,吃不飽飯,也就一直沒來得及取。”
“不過我在家排行老三,便對外自稱張三,同村的人還給我取了個諢號,叫張小辮兒,嘿嘿...”
“既然如此,為師便給你取一個,你看怎樣?”
李長清望著自己這個二弟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那好,那好!”
張小辮兒點頭如搗蒜。
“你姓張,出生在這金棺村,住在金棺寺,現今拜入道門,為師便給你取一個單字‘觀’,觀通棺,如何?”
“自無不可!”
張小辮兒得師父賜名,心中喜出望外,小臉兒都笑出花來了,拜倒在地一個勁兒地磕頭。
“我張三終于也有名字了!”
“張觀,張觀,嘿嘿真不錯!”
“喜歡就好。”
李長清急忙將他拉了起來,卻發現這小子不知何時,竟已眼眶通紅,早淚流滿面,嘴唇不住地哆嗦起來,表情激動中露出幾分悲傷。
“徒兒?”
他輕輕喚了一聲。
“我沒事師父...徒弟只是...太開心了!”
張小辮兒用袖子抹了把眼淚,用力吸了吸鼻子,抽泣著哽咽道:
“師父您不僅救了我性命,收下我這個無父無母,無家無財,人人唾棄厭惡的小潑皮作徒弟,還給我新衣服穿,還為我取名字,要傳我本事,張三長這么大,還從沒有人對我這么好,我簡直,我......”
他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通,說到最后已經是情難自已,口齒都不清了。
“如此大恩大德,猶如再造,徒弟無以為報,唯愿今生跟在師父左右,好好伺候您老人家!”
說完,又噗通跪在地上,嘭嘭嘭連咳了仨響頭,把腦門兒都磕紅了。
這一次,李長清并為阻攔,而是坦然受之,臉色愈發柔和。
待張小辮兒磕完,才伸手將他托了起來,微微一笑,略帶玩味地道:
“徒兒,你之前不是說,要做大官,掙大錢嗎?”
“要是一直跟在為師身邊,你的這些個愿望可就完不成了。”
“這...”
張小辮兒眨了眨朦朧的雙眼,愣住了。
心里掙扎片刻,狠狠咬了咬牙,面露決然。
“徒弟這條命都是師父給的,沒有師父,我張三早就死在亂葬崗了,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官位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張三不要也罷!”
李長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旋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