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元寶和張小辮兒之后,李長清把目光放在了接下來的行動上。
目前,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
這第一條,便是繼續誅除躲在靈州城里的塔教妖人。
藏在槐園地下筷子城里的潘和尚雖然已經伏誅,但還有另一個身份更大、罪孽更多的塔教妖人依然在城中過得有滋有味。
那就是它的師父,塔教教主白塔真人!
與這位披著道袍,自稱真人的老妖怪犯下的惡孽相比,潘和尚犯下的罪過那可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什么屠村煉丹、宰人取引、扒皮抽筋、虐殺婦孺......隨便挑出其中一樣來,都夠這位白塔真人死個百八十回了!
這老妖被官府通緝了幾十年,非但沒有落網,小日子還過得十分滋潤,甚是這些年來塔教教徒四處作惡,皆是出自他手,頗有幾分“端坐廟堂內,操縱天下軍”的意味。
只是與其他的塔教妖人不同,白塔真人藏身之處并不在什么深山老林,也不在什么鬼宅荒園,而就躲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
之所以遲遲沒被發現,是因為它妖法高深,熟通人性,深知燈下黑和最危險的地方,就安全的地方。
所以這些年,任憑官府朝廷如何摸底搜查,就算掘地三尺,也始終找不出關于白塔真人的絲毫蹤跡。
不過在系統的幫助下,李長清自然已是了然于胸,全全拿捏在五指之中!
話說回來,雖然白塔真人的行跡已被完全識破,但想要將其除去,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比起潘和尚,抓住這老妖要更麻煩一點,不能只靠硬莽,而要用些手段技巧,方可成事。
而且這老東西十分機警,只要一見到有什么風吹草動,即可便會抽身撤離,不會有絲毫猶豫。
李長清雖然能靠系統精準定位它的蹤跡,但一旦讓這老妖跑了,再抓回來無疑會浪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這位白塔真人身為塔教群妖的首領,掌握了不少匪夷所思的奇門鬼術,很是滑溜,就像是一條老泥鰍。
道人雖然能很輕易地看到它,但徒手伸進泥潭中去抓卻并不是用嘴一說就能辦到的,若是過于心急,搞不好非但泥鰍沒抓到,還弄得自己一手爛泥臭液。
滑不溜秋,狡猾奸詐,說的就是這位白塔真人!
所以,對付這老妖,還需摸清其藏納地附近的底細,而后徐徐圖之!
這便是李長清沒有即刻動手的主要原因。
第二條路,便是先派個人去白塔真人藏身所在地打探一番,盡可能摸清那老妖的具體情況,再做行動。
而他自己,還可以趁著這段空隙,去完成另一件重要的事。
思來想去,李長清最終還是覺得走第二條路更加穩妥,而這派去探底的人選,他也想好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第二天一早,張小辮兒剛一起床,便被師父喚進了內堂。
李長清放下茶盞,上下打量了少年片刻,忽然露齒一笑,問道:
“徒兒,昨夜睡得可還安穩?”
張小辮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笑道:
“說出來不怕師父您笑話,徒弟這些年在外面凈睡破廟野寺了,這頭一次躺上這么軟的床鋪,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多虧您老人家把元寶師叔借給我,不然......嘿嘿...”
元寶還躺在里屋睡得正香。
當初李長清給張小辮兒介紹時,說小猴也是太虛一脈的弟子,論輩分與他相仿,所以張小辮兒每次提起元寶,都會以師叔相稱。
“嗯,那就好。”
李長清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忽然話鋒一轉,又問道:
“徒兒,你以前走南闖北,可曾聽說過白塔真人的名號?”
“白塔真人?”
張小辮兒一愣,低頭仔細思索了一陣,緩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