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來這道士求的是一個“名”啊!
想到這,他豁然開朗,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李長清有些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這位馬巡撫為何突然盯著自己“癡笑”。
他到底不會讀心術,看不出對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過,李長清并未過多糾結,這個念頭只在心中一閃而過,便聽圖海提督搓著兩手,笑瞇瞇地道:
“道長,哦不,棲云子真人,門閂、老蚌和山參都在這了,就差那傳說中的風雨神鐘了,不知?”
看他意思,再明顯不過。
肉菜都給您老備齊了,也該把“鍋”拿出來了吧?
李長清聞言笑了笑。
這老圖海看上去魯莽暴躁,倒不是個蠢貨,不然也坐不上這個位子。
他輕輕搖頭道:
“呵呵,提督大人哪里的話,風雨鐘乃是塔王寺的重寶,早在百年前便流落民間,不知所蹤,貧道一介云游道士,又哪里會有呢?”
老圖海和馬天錫聞言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尤其是老圖海,剛壓下去的火氣又涌了上來,差點兒沒氣得他背過氣去。
沒有?
沒有你跟我說個屁啊!
沒有那風雨神鐘煮湯,老爺我寶貝女兒的病還怎么好?!
這一刻,他突然有種想要罵人的沖動。
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只聽道人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不過嘛,雖沒有風雨鐘,貧道卻找來了它的代替品,放進鍋中煮水,同樣能治好貴千金的怪病。”
老圖海一愣,然后喘得更厲害了,胸膛劇烈起伏,跟個破舊的老風箱似的。
我的親爺爺呦...
您老以后說話,能別這么大喘氣嗎!
這一驚一乍、一好一壞的,也就是他富察圖海是武官出身,早些年練過幾年騎射,換做尋常的老頭,早就心臟受不了抽過去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小道長是故意逗自己玩兒呢!
看來真是記仇了...
老圖海從懷里摸出手帕,顫巍巍地擦了擦額頭的汗,肥胖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李長清見狀笑容更甚,負手走到堂前,低頭看了看那三樣物什兒,對一旁的胖管家吩咐道:
“去廚房取口大鍋來,要能裝得下一整頭豬的那種!”
風雨鐘雖然就在袖子里,但上面的明珠已被他捏碎,無鼻豨符也被他取出,早已失了神異,不堪重用,就算拿出來也沒用。
更何況,從袖子里憑空拽出一口偌大的銅鐘來,怎么看怎么有些驚世駭俗了...
他怕把老圖海嚇抽過去。
胖管家聽到后,并未立即動身,而是看向了道人身后的圖海提督。
“看什么看,還矗在那干什么?既是真人吩咐,還不快去照做!”
老圖海擺擺手,沒好氣地罵道:
“真是個蠢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