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馬天錫被他問地臉色一變,擺了擺手,連連苦笑道:
“道長說笑了,您何罪之有啊?”
“您為金棺村擋去滅頂之災,救周遭數千黎民于水火,如此功德,可謂千秋無量,馬某感激您還來不及,怎敢登門問罪!”
“更何況...”
馬天錫緩緩落座,拱手道:
“您還擊潰了數股南逃的粵寇賊黨,讓他們再不敢南下求援,這才讓靈州城有這么長時間的喘息的機會,靈州此時能維持如此安定平穩的局面,道長您功不可沒!”
他搖了搖頭。
“說起來,這讓馬某這個江寧巡撫,真是無比慚愧啊!”
“如此大恩,靈州百姓永世難忘。”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李長清打了個飽嗝,端起茶碗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略有些好奇地問道:
“請恕貧道冒昧,敢問巡撫大人,此消息可是由逃散至此的散兵游勇上報?”
“哪里!”
出乎他的意料,馬天錫聞言一愣,而后搖了搖頭。
“棲云子道長見笑了,這則消息乃是今日午后,從撫望鎮支援而來,昨日剛剛進城的參將營官張自碌上報的。”
“據張自碌說,五天前,他曾在金棺村外的密林中,親眼目睹了道長的英姿,大為震撼,因滋事重大,進城的第一時間便回報到了府衙,只是馬某當時正與道長同在圖海提督府,直到今日道長誅殺神獒之后,幕僚才得空上報。”
馬天錫解釋的事無巨細,沒有絲毫隱瞞,言語間很是誠懇。
李長清聽完后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聽對方話中之意,那位張營官當日應該是遠遠望見了事情的經過,因為害怕躲在林中沒敢出來,這才僥幸“躲過一劫”,保存下了部下兵卒完整的建制,沒有被亂軍沖散,未被波及。
看來這張營官,應該是一位行事極為謹慎的將領,夜間趕路還能時刻不放松警惕,派出斥候探查四周,倒有幾把刷子!
道人略微感到了一些驚訝,但沒有多問。
忽而想起那一直躲在暗中操縱群貓的神秘人,念頭一動,便開口道:
“巡撫大人,貧道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便權當做在金棺村蕩平亂軍的酬勞,希望大人應允。”
“不論什么請求,道長只管開口!”
馬天錫神的一正,急忙坐直了身子。
他恨不得李長清心有所求,越多越好,不論是求財還是求名,他都會全數滿足!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勞煩府衙眾差役,替貧道查一查近來入城的走卒商賈之中,是否有形跡可疑之人。切記,發現之后不要貿然接近,而是將名錄暗暗記下,交予貧道即可。”
李長清呵呵一笑,將請求緩緩道出。
他雖然認為那人不會蠢到藏在靈州城里,但也說不準,多少會有幾率。
他也不指望僅憑官府,便能將其從暗處揪出來,無非是步閑棋罷了。
有朝廷公差辦事,總要省力一些,也不會太過突兀,以至打草驚蛇。
等他處理了青螺鎮中的塔教余孽,騰出手來,自有妙計將那人從暗處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