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嬋玉面上帶著沉重,她低沉著聲說道:“那日吾與風鶴將軍整備親衛軍一事交接,風將軍深知此行伐龍族之艱難,與吾言說遺言。”
“王欲興兵,修吾甲兵征討四海不臣。
然四海巨大,山河遠矣。
若吾身死許族,可帶上一言。
此征若順,可帶吾骸骨而歸人族,告之家中妻小老幼,告之微娘,非吾言而無信,奈何七尺之軀已許族,再難許卿。
此征若敗,大王舉鼎社稷,鄧將軍與諸君同僚,亦百戰而使王歸。
人族當以此敗,奮發向上,家中諸子長大成人,仍以參軍報族,為父報仇為宜,踏破四海,將戰旗插入龍族祖龍殿中,從此人族沿海再無風患,讓吾人族,堂堂正正昂揚四海之上。”
鄧嬋玉淡淡的話語,響徹九幽,無數人族心中一股洪流涌動。
她看著帝辛接著開口說道:“大王,吾輩軍人從未質疑過您的命令,即便死上百次千次,亦是無怨無悔,大軍,隨時可以再戰!”
黃飛虎等將皆是面色肅穆,齊齊跪倒在地,鄭重道:“大王,百死不悔!”
朝歌之中,此時更是人頭涌動,無數人族齊齊涌向風鶴的妻子微娘身前,皆是帶著一股敬意的看著她。
“風氏,你家中若是有何困難,可得與吾等多多言說才是。”
“是啊風氏,這是這月王庭配發的肉糜,吾家吃不了這許多,你方才生娩不久,快快拿去吧。好好補補身子。”
百姓們將街道圍得水泄不通,紛紛帶著呵護的環繞著風氏微娘。
微娘抱著兩個嬰童緩緩搖了搖頭,她淚水早已干涸,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道:“諸位無需如此,吾家夫君壯志許族,本是高興之事,何必這許多優柔寡斷。
吾自當遵從夫君遺愿,好生培育二子,將來亦能為吾王前驅。”
風氏微娘說著,眼中帶著一股倔強之色,在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攙扶下向著自家院子走去。
隔著院墻,人群遲遲不肯散去,靜靜守護著院內之中那道道壓抑的哭泣之聲。
百死不悔,是什么?就算是百次死去也不悔,明知是死也不會后悔。
帝辛沉著的站起身,將幾人一一扶起道:“人族前路如何,孤不知曉,但有些人知曉,他們言之鑿鑿就將吾族未來給定下。
孤偏不信,非要與他們論個高下,較個長短。
如今人族一心,孤無懼,亦是無悔。”
“前路如何,走過才能知道,哪怕失敗,就算失敗。”
聲音靜靜,帶著一股洶涌的浪潮,不斷的拍打,也拍打在陳塘關外,無數仰頭凝望的人族練氣士,甚至是宗門之人的心間。
數以百萬計的人族練氣士浪潮,在洶涌的東海之邊洶涌。
“伯符上師,你等也前來了?”
“咦,鳴水掌門也在啊!這次你弈劍門是傾巢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