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從大商國運崩散時,那一道關鍵氣運自行附在他身上便可看出來。
此刻,姜桓楚端坐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之中。
這一座宮殿高約十丈,長寬都在百丈開外,雕梁畫棟,重逾萬斤不止,然而這座宮殿卻是輕飄飄地浮在半空,在一眾士卒的頭頂上慢慢向前飄動。
姜桓楚望著窗外的飄過的白云,端起案幾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滿足地望著對面道:“上仙這仙家手段真是令人心馳神往啊,若非要去推翻腐朽的大商,孤真想拋棄一切隨仙長修仙問道去。”
在他對面,西方教圣人座下弟子緊那羅含笑道:“大王真要有意隨我修行,可待大商覆滅之后隨我去往西方極樂凈土。”
姜桓楚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而笑道:“聽文煥說,只要拿下陳塘關,仙長有辦法讓我麾下三十萬大軍一日間趕到朝歌城?”
文煥是他的嫡長子,在他起兵之后,已經被封為太子,現統帥先鋒營。
他還有一個嫡女,乃是而今的商王武庚的母后,也就是說,他是武庚的外公。
不過最是無情帝王家,這點血脈上的羈絆他壓根沒放在心里。
自打被那一道國運碎片附體之后,姜桓楚越發地堅信自己背負天命,乃是上天選中他推翻大商,坐上那王位。
面對他的問題,緊那羅只是微微頷首,并沒有多做解釋。
與他而言,眼前這位東伯侯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是否能夠打到朝歌城并不重要。
周代商興乃是天數,余者不過只是陪襯罷了。
緊那羅望了一眼對面的東伯侯,心思卻已經飄到了大商疆域另一端的西岐。
自己的師兄弟們此刻應該已經到達西岐了吧?
不知道老師為何會讓我來鼓動東伯侯起兵,只是為了牽引大商的兵力嗎?
不應該啊,大商的精銳兵力此刻都還在北域,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殘又如何能與兵強馬壯的西岐較量?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算了,老師如此布置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只管聽命行事。
……
清晨。
秋風瑟瑟,帶著海邊獨有的淡淡腥味。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一縷縷薄霧籠罩著陳塘關,使其看起來隱隱綽綽,帶著一絲神秘厚重的味道。
“啪啪啪——”
整齊的步伐聲響起,一支大軍從薄霧中擠出,僅僅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兵臨城下。
看到這一幕的守城將士“咚咚咚”地敲響戰鼓,陳塘關三千余守軍立刻沖上了城墻。
弓箭、滾木、礌石,自打人族建起第一座城池起,這三樣便是最佳的守城利器。
陳塘關作為一個扼守南北要道及姬水入海口的軍事重鎮,守城物資是不缺的。
此刻,城頭上一支支利箭上弦,鋒利的箭矢瞄準著下方的叛軍,只待將軍一聲令下,便將有千萬道箭矢如雨攢射而去。
這時,城下的叛軍方陣突然往左右兩邊分開,一個身穿亮銀甲的將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行到陣前,仰頭朝著城頭上叫道:“李靖李總兵可在?”
李靖一身戎裝,從城墻上露出頭來,沉聲喝道:“來者何人?”
“吾乃大楚先鋒營副將竇榮,素聞陳塘關總兵李靖早年間曾尋仙訪道,修得一身本領,故此本將特來討教。
若是李總兵能夠得勝,本將這便領兵退走;倘若李總兵敗于我手,便獻城企降!
李總兵,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