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仔細思索。
湛藍的天地寂靜得可怕，之前被鐘波震得崩碎的天空和大地都在緩慢愈合。
不過這片游離于龍鳳大陸之外的天地也在緩緩消失，融入龍鳳大陸之中。
因為羅睺已經徹底從天道之中剝離了出去，這片天地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天道本就是大道規則和眾生意志的融合，并非是客觀存在的，也就不需要什么居所。
在這片天地徹底消失之前，柳白祭出吞噬大道所形成的黑洞，盡可能地吸攝煉化自己溢散出去的法力，到最后也只收回了七成，剩下的全部都融入了龍鳳宇宙之中。
好在之前溢散出去的法力也只占他全部法力的一成左右，比起對付太上那一次，算是代價小得多了。
這也是因為兩次的攻擊方式不一樣。
之前是依靠法力浪潮，而這一次則是以法力催發開天之力。
后者遠比前者來的更加凝練、扎實，損耗也要小得多。
……
隨著羅睺的落敗、遁逃，天道意識重新恢復了無情至公，以萬物為芻狗的姿態。
九重天上的巨大豁口逐漸收縮、合攏，如洪水般傾瀉入龍鳳大陸的混沌神雷卻依舊在天地間肆虐。
天道無情，可不會去管你的死活。
柳白回歸九重天之后，卻看到媧皇娘娘、小黃鸝、云中子以及鯤鵬老祖等人正在四處奔波，煉化那些混沌神雷，再由媧皇娘娘以山河社稷圖梳理地脈。
鯤鵬老祖手中的太極神鏡也起到了平定地水火風的作用。
剎空、幽圣魔神也都在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不僅是他們，云中子還祭出了封神榜，將里面成千上萬的大羅金仙、太乙金仙以及混元準圣都給放了出來，讓他們合力去煉化那些混沌神雷。
在他們的奔波之下，傾瀉至龍鳳大陸的混沌神雷最終全都被煉化干凈，但它對龍鳳大陸以及無量生靈所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修復的。
因為混沌神雷波及到的區域幾乎覆蓋了整個龍鳳大陸，便是柳白有心想要逆轉時間也做不到。
天道有序，是不會允許他這么做的。
如果他強行施展時間大道逆轉時間，將龍鳳大陸重置回天塌之前，他有可能會在剎那間被天道排斥出龍鳳宇宙。
不過這好像也是一條離開龍鳳宇宙的出路啊？
柳白若有所思。
他還記得羅睺所說，混沌鐘要想邁出最后一步，還需脫離天道的限制。
也就是說他必須得在天道籠罩不到的地方，才能讓混沌鐘完成最后的進階。
附和這個條件的，也就是當初他們進入龍鳳宇宙之前所待的那一個虛無之地了。
那里是不同宇宙之間縫隙，不為任何宇宙的天道所覆蓋。
但想要脫離宇宙，進入虛無之地又談何容易？
越是強大的人，所受到的天道束縛也就越強。
就像洪荒宇宙的那一具天道圣人級道體，除非天道崩碎，否則他不可能脫離天道的限制。
還是專心研究一下這截混沌垂楊柳的樹枝吧，它是攝取黑色門戶時所得到的，或許穿梭宇宙的奧秘就在其中隱藏著。
想到這里，他一步邁出回到龍牙山，在道殿中盤腿坐下，然后探出一縷神念進入那一截混沌垂楊柳的樹枝中。
“轟——”
猶如開天辟地一般的巨響，柳白眼前陡然浮現出無數宇宙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