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葆華的第三位對手是內侍省班直閤帥魏國良。媽蛋的,為什么老子的對手不是禁軍或地方的呢?全是閹人,太晦氣!細細一想,韓順這廝只能調動和收買內侍省的同僚,其余的人多半不會買他的帳。
那就沒錯了。韓順你個死太監,為了暗害你爺爺,還真是下了血本,而且是肆無忌憚啊。好,這筆賬爺爺我暫且記下了,等比試完,我們再算帳。
魏國良有七尺高,站在那里像一尊高塔。沒有著甲,光著上身,露著一塊塊的腱子肉。下面不少內侍眼泛桃花,盯著那健壯的身形在狂吞口水。
你們的品味可真重。曾葆華的后背忍不住滲出冷汗來,感覺這些媚眼比剛才捉對廝殺時,那些對手的殺傷力更大。
魏國良手持雙锏,面露兇光,臉上那塊刀疤更添了六分殺氣。聽說他是宮禁看守門禁出入的。這副樣子站在宮門口,也不怕嚇著進出的文武百官。
曾葆華著重看了看他手里的雙锏,忍不住犯嘀咕了。一般在沙場上,兵器在堅實耐用的基礎上,肯定是越輕越好,快馬輕刀就是這個意思。誰要是沒事舉著一把一百多斤的青龍偃月刀上戰場,只怕第一個就要去見關公了。
既然如此,敢持這么重的雙锏跟自己廝殺,一來是自持天生神力,二來肯定是沒上過沙場。秦叔寶這么牛比的人物,也只敢玩殺手锏。平時掛在馬鞍上,冷不防才來上一锏。
果然,魏國良搶先攻了上來。他把雙锏舞得跟風車一般,把曾葆華籠罩其中,呼呼地向他頭上和身上招呼。曾葆華不敢硬接,這么重的鐵锏,砸到哪里都撐不住。他晃動槍尖,充分利用白桿槍的彈性和韌性,四兩撥千斤,讓魏國良的殺招彌散于無形之間。
來回十多招,魏國良的動作慢了下來。曾葆華知道他再天生神力,也有些乏力了。只是你想歇就能歇嗎?曾葆華手一抖,槍尖如一夜梨花開,化為風吹雪花飄,槍槍盯著對手的要害扎去。
魏國良不敢怠慢,只能揮動著雙锏,格擋著曾葆華的殺招。這一局你來我往,打得比前兩局精彩多了,下面的人是一片叫好聲。
搶攻了二十多招,曾葆華察覺到魏國良的動作越來越慢,知道他的力氣消耗已經到了一定限度。于是身子一轉,繞著魏國良展開了纏斗。
魏國良心里更苦,剛才只是格檔,動作幅度小。現在要防備來自四面八方的槍影,動作幅度加大,耗費的力氣更多,用不了多久自己天生神力也扛不住,必須速戰速決!
他看準時機,左锏對著曾葆華的槍身狠狠一砸,將它砸開老遠。然后大吼一聲欺身上前,趁著對手門戶大開,幾步就沖到跟前。雙锏已經高舉,對著曾葆華的腦袋就要砸下去。
下面的人尖叫不已,膽小的人閉上雙眼,不敢再看。膽大的人卻興奮地叫了起來,終于能看到腦漿子迸出來的場面了。此前只是血肉橫飛,確實還差點意思。
韓順更是激動得雙手握拳,渾身顫抖,一張秀臉紅得如同盛開的桃花。自己許出去了幾十匹絹帛,這回終于見到回報了。
曾葆華左手棄槍握住刀把,先向身后一推,把大半個刀鞘都推到背后,騰出空間來抽刀。白光一閃,順著左手上揚的去勢,鋒利的刀尖在魏國良光著的上半身劃出一道反八字的刀口,從腹部一直切到肩,入肉三分,深見肋骨和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