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仰首大笑,指著曾葆華對王淑妃說道:“十三如此小酒量,只身陷蒲州卻那般大的膽量,不可思議啊!”
四位美人在樂聲中來到中間,翩翩起舞。兩位美人則坐在官家左右,斟酒遞菜。官家也不顧忌,左擁右抱,恣意而為。
真是太**了,難怪人人都想上位,都想做天子。光是這個福利就能讓人獸血沸騰,想抱誰就抱誰,想什么時候抱就什么時候抱。
只是王淑妃怎么坐到一邊去了,笑吟吟地看著官家與兩位美人嬉戲調笑。可真是賢惠,果真是溫良恭順的淑妃啊。
王淑妃察覺到曾葆華瞄過來的目光,一雙美目轉了過來,從容著打量著曾葆華。
曾葆華卻覺得莫名的壓力,他長這么大,還沒有被這么漂亮的女子盯著看過,哦,除去姚念千金。是啊,我都有姚念小娘子了,是有主的人了,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要清心寡欲,等福錦兒回來。
曾葆華有些慌亂地低下頭,避開四目相對。
這王淑妃不僅貌美,更是年輕,怕是只有二十出頭。官家的容貌剛才看過了,頗有胡風。雙目深陷,鷹鼻獅唇,也是一大把胡子。只是頭發胡子都花白了,果真是花甲之年了。
一個二十,一個六十,我為什么就忍不住想起那首詩:“十八新娘六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好濕好濕。
“你笑什么?”王淑妃不聲不響地走到跟前,猛然間問道。
曾葆華嚇了一跳。剛才樂聲太響,自己又在想心事,一時沒有察覺到。
“回稟淑妃娘子,微臣得官家賜宴,又有淑妃娘子敬酒,可謂極其難得,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微臣前些日子還在河朔狼突豕奔,做些狗偷鼠竊勾當,惶惶不可終日。想不到今日就坐在禁內五鳳樓上,世事造化,莫過于此。人生得意,也莫過如此。微臣想起這些得意之事,便忍不住偷笑了。”
曾葆華侃侃而言,王淑妃聽了后笑了,“曾壯士果真坦蕩,居然能將自己得意之事說得如此直白。”
“微臣得意之事,是用命拼來的,光明正大,所以微臣毫無顧忌。”
王淑妃臉色一正,贊同道:“曾壯士說得沒錯,你的功勞,能被官家看中賜宴,確是是用命拼來的,受之無愧。”
“謝過淑妃娘子。今日得官家授官賜宴,得淑妃娘子美贊,微臣就算是立即死了也值了。”
王淑妃正要開口再說話,只聽到官家在上首大叫道:“再來兩鐘!如此美酒,朕要暢飲!”他一邊說著一邊更加肆意放蕩,雙手在美人的懷里亂摸,還用胡子去扎美人嬌嫩的臉和胸脯,惹得美人嬌笑連連。不一會,身邊陪坐的兩位美人散發落簪,衣衫不整,香肩都露出一半,笑語和動作間更帶了幾分誘惑。
在旁邊伺候著的內侍連忙放下帷幔,輕紗薄絹將官家隔開。影影綽綽,像是在霧山云海的畫里。只聽得不時傳出來嬌笑嬉鬧聲,**之音更是像某個夜里發了情的貓,輕飄飄地卻又無比清晰地鉆進你的耳朵里。
嗬,還是武夫玩得奔放,這大白天的,幾杯酒下去就成了這樣。難道是花生還沒從海外傳來?否則的話,但凡有一碟花生米,官家你也不至于醉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