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啊,所以才被人給坑了。
“此人有案在身,我要拿去詢問一二。”曾葆華對監刑官說道,自無不允。
轉回城里,曾葆華叫人擬了份書帖,將景延廣的情況細說了一遍,投到了侍衛司,將其保了下來。有司知道他最近得官家器重,是御前紅人,大筆一揮就準了,直接發到燕山軍效用。
曾葆華將景延廣補了射聲尉的官職,充任箭術教頭。逃得生天的景延廣對曾葆華感恩不盡,后又得知其是王彥章鐵槍唯一傳人,已經揚名河朔,更是死心塌地。
又停了幾日,官家終于傳下詔書,擢升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兼六軍諸衛副使、開國公、賜“耀忠匡定保節功臣”的石敬瑭為宣武軍節度使,留在汴州鎮撫,其余各部隨駕,悉數回轉洛陽。
回到洛陽城,忙碌了大半天,把部屬都安置好,深夜時分曾葆華才有些疲憊地回到家里。睡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當值的桓遇福開了門,見到來人,連忙到東房門口稟告:“郎君,潘二郎來了!”
曾葆華連忙披衣起來,拖著鞋跑了出來。只見潘籍臉色焦急,雙目赤紅,見面就握著他手道:“茂明,快去救救右衛大將軍吧。”
“右衛大將軍?誰?”
“就是李四郎啊!”潘籍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流下來。
“啊,快進屋再說。”曾葆華連忙拉著潘籍進屋,然后叫桓遇秋把聞師道、燕小乙、楊崇義等人都叫起來。
“安重誨回到京里,還未立穩,就上書彈劾李四郎,說官家東巡期間,他就任大內皇城使,不思盡責,卻在內苑豪飲酣酒,大醉之下居然戲臥御榻。”
潘籍說出了原委。
“官家問過內侍班直,確定了此事,勃然大怒,當即下詔,貶李四郎為房州司戶參軍。”
聽到這里,眾人一片愕然。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十幾日,自己一伙在汴州立了大功,李四郎卻在京城里闖了這等大禍。
只是大家與李從璨脾性相投,十分親近這一位皇子。聽聞他出了大事,都心焦不已,眼巴巴地看向曾葆華,期望他能出個主意,搭救李四郎。
曾葆華一時也沒了主意,我這才剛回洛陽城,屁股都還沒坐穩,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我現在頭也是暈的。
于是把目光轉向了聞師道,他一直留在洛陽城,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風聲。
“此事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不過李四郎被貶的這個官職,有些意思。”
聽了聞師道的話,大家一愣。
“聞先生,有什么意思在里面?”
“房州古稱‘房陵’,以‘縱橫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得名。那里交通不方便,進來了不容易出去,所以成了歷朝歷代的貶黜之地,只是流放安置到那里的人,絕大多數都死在那里了。”
“什么!”潘籍一聽,更急了,轉向曾葆華說道:“茂明,還請救救四郎吧。”
“好,明日一早,我就去宮禁門外跪請官家,愿意以所有的功勞,換四郎平安無事!”
聽到這里,潘籍挽著曾葆華的手,眼淚不停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