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默默的看著那些礦工死于眼前,甚至在心中暗自偷笑那些人的愚蠢,慶幸自己沒有參與到鬧事中去,然后在下一次礦工跟著黑巫師鬧事的時候,一邊辱罵這群鬧事的人,一邊歌頌著仁慈的阿爾菲男爵,一邊享受那些人用血回來的東西。
終于,在今天,剩下的這些人,也成為了黑巫師。他們被拉到了這個廣場上,肉體即將成為魔龍的食物,靈魂成為新生惡魔的養分。
絕望的人群,臉色蒼白如紙。他們開始哭喊,他們跪倒在地,大聲的辯解起了自己不是黑巫師。
但已經晚了,因為已經沒有人在乎他們了,因為‘黑巫師’都死了。
或者說,在這片血紅色的珍珠小鎮上,最后一批被民眾們所知道名字的‘黑巫師’,都已經被男爵拉上了看臺。
但‘黑巫師’并沒有真正的消失,他們只是在那越來越大的壓迫之中,將自己更深的埋入了人群里。然后在某一天,帶上自己灰色的手套,將這天上已經死掉的日月,換一片新的蒼天。
在廣場的大亂之中,數不清的人跪倒再地,大聲的哭喊哀求了起來。吵鬧的人群一片片跪倒,沉默的人們站了起來——或者說,他們一直站在那里。
懂得魔咒的‘黑巫師’默默的拿出了那簡陋的自制魔杖,不懂魔咒的‘黑巫師’拿出了粗陋的刀劍,帶著決然的目光,抬頭看向了那頭魔龍冰冷的雙眼,準備迎接起了這場已經無法勝利的戰斗。
他們知道這場戰斗已經無法勝利,知道自己的鮮血會像是櫻花一樣散漫天。
但這些拋灑出來的鮮血,卻是會向那蒲公英的種子一樣,灑在那些還活著的人的心中,將更多的人喚醒。
在這一刻,已經回到城堡陽臺上阿爾菲男爵,親吻起了安杰利娜小姐的手,接過了仆人遞來的高腳酒杯。他望著那跪倒的人群中,站立著的人們,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在笑談中,與紳士小姐們聊起了他的這些私人財產。
又或者說,給諸位紳士和小姐們展示一下,他是怎么馴服羊群的。
看到那些‘黑巫師’(沒有跪下的人)們終于都在人群中冒出了頭,并嘗試著將那些還跪著的賤民們站起來,一同發起抵抗。
男爵不由吹了一個口哨,示意他的寵物龍別急著動手——這樣一來,喜歡抵抗的狼會聚集在一起并站起來,聽話的羊會躲到邊上,又或者一直跪著。
男爵知道,大家會這樣的。因為從他祖爺爺那一代開始,便如此馴服這些羊了——每一次,紅珍珠家族都會殺死那些站著的雜種,然后仁慈的赦免那些跪著的雜種們。
久而久之,那些愚蠢的、混血的低等生物們,就學會這個生存守則了。
“...所以說,諸位。‘仁慈’才是保證秩序的訣竅。”
男爵今天的確來了一個大手筆,也為紳士和小姐們,準備了一場有趣的好戲。
而今日男爵的行為和現在的話語,也讓貴族們更加的稱頌起來他的仁慈。
“多么的仁慈啊,我的阿爾菲。”安杰利娜小姐像是唱歌一樣,歌頌起了他的騎士:“74%,阿爾菲爵士,您又要向上次一樣,赦免剩下人的罪過,而不是從其它的領地購買聽話的良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