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瑤當即凝水成冰,只見數枚冰針倏然盤旋在梁小天兩臂周圍。
深吸兩口氣后,楚月瑤便小小翼翼地隔空驅動冰針扎進了梁小天的胳膊上。
被冰針一扎,陷于迷亂中的梁小天猛然顫抖了一下,隨即幾道殷紅的血線就飆射而出,很快把裹住他的水罩染得通紅一片。
梁小天動作幅度明顯減緩了不少,自是放血讓他體內充漲的陽元得到了宣泄,從而緩解了滯脹。
楚月瑤瞧有效果,自是高興,卻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唉,但愿你往后不會更苛責于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
嗤嗤!
忽然,從梁小天胳膊上噴出的血流忽然變得強勁迅猛起來,血流急射在水掌上發出格外瘆人的聲響,
就如同他的動脈被戳破了一樣。
楚月瑤凜然大驚,自己明明拿捏得很是精準,只刺破了他的胳膊上幾根主要的靜脈血管,以求緩慢宣導而已。
現在這血如此噴射是什么情況?
“是了,兩顆火蘊丹發散出來的效力已然充斥他全身,血脈自然擴張更甚,他現在就如同一個被吹脹的皮球,任何一點創口都會讓所有的壓力聚集過來,不行,這個法子不行,這血被擠干了他還怎么活?”
倉促之下,楚月瑤趕緊行動,一團褐紅色的粉末倏然飄出,在她的操控下無比精準地敷在在梁小天胳膊上的針口上。
這是楚月瑤自制的止血藥劑,效果自然立桿見影。
血一下被封止住,梁小天立馬又四肢抓狂起來,若無水障攔阻,他勢必要把自己的胸脯都抓碎撕裂開來。
“啊!實在受不了啦!月瑤,救我!”
梁小天搏得了些許澄明,但似乎又喪失了心智,只是出于最原始的**而撕心裂肺般地嘶吼起來。
楚月瑤含淚搖頭,卻很果決地轟然出手,一顆拳頭大的水球便砰地一下擊在梁小天的太陽穴上,直接就把他擊暈過去。
屋子里一下安靜下來。
楚月瑤呆立了片刻,才把裹在水障里一動不動的梁小天轉移到了內屋的床榻上。
她知道把梁小天擊暈并不能延緩他的危機,兩顆火蘊丹發散出來的效力如果不盡快有效轉化,梁小天自然就會由內而外逐漸被烘干,最終化成一團灰燼。
“奇怪,以稷大道的見識,難道不知道小天一下吃兩顆火蘊丹意味著什么嗎?還是他明明上承認小天是至尊分身,實際上卻猶自心存疑慮?從而有意以此來試探小天真正的實力?“
楚月瑤本是七竅玲瓏心,思路往這邊一靠,便立馬想通了:“定是如此了,這老牛鼻子場面話說得滴水不漏,倒藏著這樣的心機,唉,這也怪不得他如此謹慎,誰讓他把每個分身都搞得如此菜雞呢?連自己的安危都保障不了……”
一邊不住思索,一邊動手把梁小天已經被血染紅的衣物都脫了下來換掉。
當這具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子又一次完整地呈現在自己眼前時,她不免又心猿意馬,兩腮羞紅,一時間春潮涌動,泛濫成災。
但好在她很快貝齒緊咬,強自壓下了這份躁動的綺念,一揚手,一身雪白合身的長衫就著在了梁小天身上。
完畢之后,她猶自按壓著自己怦然亂跳的胸口長長地吁了口氣:“楚月瑤,加油,你能行的!”
心思寧靜之后,她的思路也愈發明晰起來:“對了,我不是還有姐姐贈送的璃月鼎嗎?他現在因陽元過盛而導致陽氣肆烈,以鼎中純陰之氣自可中和調解!”
一想到解厄之法,她興奮得原地輕跳了兩下,然后便喚出了璃月鼎。
只見一個酒杯大的三足圓鼎望空而出,在半空中滴溜飛轉,徐徐變大,最終鏗然一聲擱落在地,已是一個足能裝進兩個梁小天的大鼎。
楚月瑤繞著這個璃月鼎急速轉動起來,似乎怕這鼎中留存的純陰之氣不夠,她強自化解著自己的陰元,聚成純陰之氣不停地灌輸進去。
只見這璃月鼎很快由黃變青,又由青變白,一道道炫目絢光頃刻把整個屋子掩映得瑰麗萬千。
直到連鼎足也被一層厚厚的寒霜所包覆,楚月瑤才停了下來,雖然臉色蒼白,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小天,能為你做點事,我都覺得好開心好幸福啊,這種感覺以前怎么從來沒有過呢?”
然后再看了兩小天月眼,她便徑直隔空把梁小天從床榻上托起,緩緩地送進了鼎里。
隨著鼎蓋叮哐一聲合上,她整個人便如同虛脫了一般斜靠在鼎身上:“好了,小天,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梁小天一入此鼎,無比的寒意刺激得他很快就蘇醒過來,睜開眼卻是黑暗一片。
“我是死了么?怎么這么冷?”
自然毫無回應。
茫然間,體內的熾熱很快又把他拉回了現實:“糟糕,糟糕,原來我還沒掛掉!”
確實,五臟六腑猶如被塞進了熾燃的炭塊,所引發的痛楚遠比死亡還要更慘烈數倍。
“你終于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