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衍……術?”
梁小天想起面板所示內容欄中有出現過什么龍衍術神龍境。
莫非這上面刻的就是龍衍術?
他莫名激動起來:這鼎既然是本尊打造,留這龍衍術在此,自順理成章。
“我就說嘛,既降大任于我身,豈能不有所加持?”
急切之下,他趕緊瞪大眼睛把一個個忽隱忽現的字體一字不落地謹記于心。
但囫圇揣摩一遍后,他卻愣住了:“這啥玩意啊?!”
原來這段不足兩百字的內容并非完整的龍衍術,而只是起始的心法口訣。
甚至還有一行字是額外的注釋:欲解面板之厄,化萬界之劫,唯此術方有轉圜之機,然龍衍之術,幻化萬千,蓋無定勢,亦無境界之分,然吾修至末,方知癡心以求此術臻境乃最大繆誤,灑脫隨性方此術之真義,故留起始心法于此,期爾重修此術,以御面板霸凌之危。
梁小天自然明白本尊留這句話的用意。
概指他早已知曉至尊面板不過是那些始為者為了鉗制至尊所作,明面上是給各位至尊大長其能,實際上卻是以面板來固化至尊們的實力,從而方便他們操控和支配。
說白了就等于給狗栓上鏈子。
而本尊也知道點亮面板實在必行,故此搶先留了一招后手。
“可什么叫灑脫隨性?這讓我怎么習練啊?”
梁小天一邊大口地喘息著,一邊翻來覆去地想著那為數不多的幾句口訣,卻終究是不得其門而難入。
此刻他的身體已然灼熱得令他把身上的衣物都脫了,就算鼎內純陰之氣所形成的酷寒亦不能讓他有所緩解。
乃至每呼吸一口氣,方一入口便變得滾燙無比,似乎自己吸的不是純陰之氣,而是剛從高壓鍋里噴射出來的滾滾蒸汽。
他的喉嚨和舌頭已然早就冒起了不少的水泡,呼吸自然變得越來越困難。
“寧神冥心,勿妄勿欲,循光而行,及至魘墟,意化龍象,可窺五行之詭,參八斗之秘,釋九道之源……衍化自我,澤惠諸天,故謂之龍衍。”
神智已然處于彌留之態,梁小天猶自不停地念叨這龍衍術的起始之法。
或許是強烈的求生欲讓他腦子里猝起了一道靈光,在身體就快要徹底崩潰的一剎那,他倏然把自己全部的意識都收攏起來,嘗試著所謂的寧神冥心……
轟!
整個世界就如同對自己拉下了厚重的閘門,一切都似乎不存在了。
身體沒有了任何的知覺,靈魂似乎也在這一刻安息。
但很快,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他隱然瞧見前方不遠處閃現著一個微弱的光點。
他自然趕緊朝著它追了過去。
但這個光點看起來很近,實際上卻無比遙遠,遙遠得就如同天邊可望而不可及的一顆星辰。
不,我一定要到達那里!
一個很堅決的聲音無比倔強地冒了出來。
意識就如同一匹桀驁的野馬,在黑暗荒原朝著那抹微弱的光亮不住狂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道光亮卻始終一如開始般微弱而遙遠。
梁小天的意識開始松懈,開始崩散,進而因為無比的沮喪而遲滯下來。
勿妄勿欲……
對了,我如此急切地想到達那里,不就是妄,不就是欲嗎?
莫非此語暗指欲速則不達之意?
一念及此,萬念具消。
而那微弱的光亮,卻在此刻忽然掩映開來,進而化為一道無比絢亮的光直接把所有的黑暗都驅散了。
意識里變得白芒芒一片,就如同置身于萬里雪野,幽寂中透著些許的冷冽,冷冽中卻又有著勃然的生機。
這就是魘墟?
正驚異間,前方白芒芒的地域里,驟然緩緩立起一個無比巨大的奇怪身影。
巨大得讓梁小天感覺自己就如同一只螞蟻湊到了一只史前猛犸的面前。
所帶來的渺小感自然讓他無比震撼而悚然。
只是這個身影顯然比猛犸更為狂霸,更為奇特。
它似乎是某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巨獸。
四肢粗大得就如同四座高聳的雪山,一身雪白的毛發就像瘋長了幾百年的皚皚雪林。
那頭部雖無法仰視,卻依稀呈狼頭的模樣,兩顆獠牙更是無比夸張地幾乎垂到了它的胸部,泛著一道道無比凜冽的寒芒。
“你又來了。”
那巨獸忽然說道。
梁小天一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