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山谷中,一張愕異不已的臉已經扭曲到了極致:“梁……梁小天?臭小子,以為憑借一點妖術就又可以糊弄老子?”
“周松年,現在求我饒你一命還來得及。”
梁小天并沒有朝下看,而是無比凝重地環顧著這一片蒼茫的天地。
“呸!誰饒誰還不一定呢!”
周松年立馬化為一道銳利的流光,朝半空的梁小天疾射而來。
梁小天嘆了口氣,完全視若無睹:“還提防是我在哄騙你?也罷,把你準備好的殺招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一下好了,否則你是不會真的心服口服的!”
轟!
不閃不避的他,亦然如同一個活靶子被急沖而上的周松年轟了個正著。
但是……
梁小天在半空的身影并沒有因此有半分的挪動,甚至連一絲顫動都未發生。
而周松年卻手握著一個光禿禿的劍柄一臉不可置信地搖搖而墜。
這是什么邪門的妖術?
自己的劍雖算不上是仙門至寶,但好歹也算是精煉之物,怎么眨眼間便如同冰塊般融化消失了?
甚至自己都沒感覺到一絲動靜?
梁小天卻是頗有心得:“原來這五行真氣果然可以涇渭分明,至純火屬真氣一出,自克金于須臾之間。咦,這五行似乎與面板所示八斗有所疊合呢,五行乃金木水火土,八斗卻是風火水金木巖雷氣,顯然都是指世界皆由這些元素構成,莫非五行只是此界修界所參悟的極限?八斗卻是諸天世界的總綱?”
他自顧自地遐想聯翩。
那砰然墜地的周松年卻已然慫了。
不待梁小天發出什么威脅,他自己就趕緊跪拜了下去:“小……小天,求你念在同門一場,就饒了我罷!”
如此大轉折倒是來得輕車熟路,似乎連尷尬都是多余的。
不過話也說回來,周松年本不是蠢貨,狡猾刁鉆的他見勢不妙,自然就見風使舵。
畢竟識時務者方為俊杰。
只有繼續活著能暢快喘氣才最實在,其它都是扯淡。
梁小天似乎也毫不介意,輕輕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和我一起回去罷,大家可都還等著你身上的銀票開鍋吃飯呢!”
周松年聞言,滿頭大汗:“小……小天……”
“怎么?”
“我……我把銀票都輸給了那雷老虎了……”
梁小天一聽,立馬止住吸納天地元氣,呼地一下就飄落在周松年面前:“你怎么會和他打賭呢?不是,就算打賭,你怎么還會輸呢?他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啊!”
周松年有些窘迫地輕聲道:“換你去和他賭,也是必輸的。”
“為什么?”梁小天奇道:“好好的我為何要和他去賭?”
“你當然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你什么意思?直接說!”
周松年無奈道:“銀子難掙,干凈的銀子自然更難掙,玄易門上上下下雖然只有兩百來口人,但一天的用度便需要上百兩銀子,我們又沒有買賣可做,更無自產之能,身為修派,自然更不能偷雞摸狗巧取豪奪……”
“難道通過打賭掙到的銀子就干凈了?”梁小天有點搞不懂周松年的邏輯。
“不,和雷老虎這樣的人賭,可以叫做替天行道。”
“那你輸得這么慘,豈不是連天道都被你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