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原本不姓呂,他原本并沒有姓氏,甚至名字也沒有,只是被主子們叫做獾奴。
或者說歷代太上道宗掌教原本都不姓呂。
只有掌教以及確定的繼承人,才會被冠以呂姓。
呂秋白,并非是太上道宗這一代最有天賦的弟子。
可他心性堅毅,別人在打情罵俏的時候,他在修煉。
別人在偷懶的時候,他在修煉。
別人在玩兒的時候,他同樣在修煉。
如此心性,再加上不差的根骨與靈覺,他才會成為太上道宗的嫡傳大弟子。
林北舉了舉酒杯:“如此,道兄也算是苦盡甘來,敬這份過去。”
呂秋白跟他碰了碰杯,道:“其實師兄弟們前倨后恭的表現貧道并不在意,畢竟生而為人,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林北點點頭表示他的在理。
其實就跟林北前世一樣。
他跟同學聚會的時候,忽然發現某條單身狗脫離大眾找了個女朋友。
雖然嘴上不說,實際上心里也在祝福,但該泛的酸水兒也要翻涌一下。
又好比一個撲街,看到一起撲街的朋友新書起飛直沖云霄。
雖然他確實為朋友感到開心跟欣慰,但要說一點兒都沒想法,那肯定不存在。
最起碼他也會想著自己也要有這么一天。
呂秋白沒管他的表情,而是繼續道:“可真正讓貧道走上這條道的,也是他們。”
林北心頭暗笑,這又是個中二青年。
話說這個世界也是奇怪。
以前里的大門派中二都是要么自命不凡,要么眼高于頂。
結果這邊大門派的弟子要么膽小如鼠,要么癡情不悔,要么就是心懷自認的天命。
該說是門派教得好嗎?
他搖搖頭,猜測道:“可是下山游歷之時發生了什么事兒?”
呂秋白冷哼一聲,倒了杯酒一干而盡,爾后道:“貧道等人下山游歷,路遇不平事,當拔刀相助。我們也確實這么做了。但......”
但他們并未有人做善后工作。
賊人殺了之后他們便興高采烈的打算離開,只有呂秋白出言要幫那些百姓重新走上生活的正軌。
可他師兄弟們皆冷眼旁觀,沒一個愿意幫忙的,甚至還有人勸他也莫要多管閑事。
他當時與那些人爭辯,那些人卻說了一句話。
“我輩修士,目標便是登臨彼岸,達到超脫。凡人卑微,他們如何,與你我何干。”
就是這句話,讓呂秋白的心徹底冷了下去。
因為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修士,真的已經不把自己當成人來看待了。
之所以路見不平,也只是為了自己念頭通達。
僅此而已。
后來呂秋白便默默觀察。
然后他發現,這種情況并非單例,而是十分常見的事情。
就連百姓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修士是神仙,他們餐風飲露,朝游北海暮南山。
他們追求的天道,而不是凡俗的一切。
可呂秋白覺得并不是這樣的。
人人都說他錯了,可他認為錯的是這個世界。
林北揉揉眉心,問道:“所以道兄打算如何?”
呂秋白雙眸熠熠生輝:“貧道要澄清宇內,徹底改變這個扭曲的世界!”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北:“月兄,來幫我吧!咱們一起開創出一個修士與百姓可以平等生活的世界!”
林北:“......”
這家伙在這種武俠世界也能赤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