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林北一行浩浩蕩蕩十幾個人就這么大搖大擺朝踏仙峰行去。
一路上魔門的高手倒也沒人阻攔。
不過奇怪的是,林北并未見到自己熟悉的那些人。
也就是當初在忠良村見到的那群人。
反倒是原本江湖上亦正亦邪或者白道的不少門派都在這里。
林北盡數記在心里。
他覺得那位魔門門主要做一件大事。
如果他真是呂秋白的話。
而林北并不打算阻止。
但這也與他無關。
反正他只是來打死對方的。
一路暢通無阻,但到了山下眾人卻停下腳步。
目視著前方的數十位大修士,元來大師雙掌合十,嘆息道:“阿彌陀佛......”
“公孫施主,南離施主,宮施主......未曾想諸位居然也降了魔門。”
他說的這幾人,都是山外小樓欽定的“入道章”強者。
只是沒想到他們都投降了魔門。
“元來方丈,識時務者為俊杰。你貴為佛門四廟之一靈山寺的方丈,又為‘入道章’第二,若此時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仍不失高位,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阿彌陀佛,道不同不相為謀。”
林北沒看他們,而是順著林清顏的目光看向天上。
“你應該明白這些人擋不住我們,何不現面一見。”
“呵。”天空傳來一聲輕笑,“允你。”
話落。
只見原本的晴空霎那間日月倒轉,一輪明月懸掛夜空,周圍無數閃爍繁星點綴其間。
一道面覆惡鬼面具的黑衣男子緩緩由天空下墜。
及地,山崩地裂。
“林兄,好久不見。”
那面具似是有什么機關,林北倒也沒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什么。
“呂秋白?”
呂秋白微微點頭:“林兄,來幫我吧。你我聯手,當初的誓言定能完成。”
“其實我倒是無所謂的。”林北雙手環抱胸前,“只不過你做了些讓我不爽的事情而已。”
“哦?”
林北冷冷看著他:“西秦白南夕,白玉,北玄鎮國大將軍染拾,東離付朝顏,他們都在哪兒。”
“不知道。”呂秋白不以為然,“不過這幾個人我有印象,他們應該都沒死。”
至于重傷瀕死跑掉之后會不會死,那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你看,這就是當初我說過的話。”林北攤開手,“大家總會因為某種原因起沖突,然后把狗腦子都打出來。你的失敗就是因為這個啊。”
因為你惹到了我。
呂秋白不以為意:“林兄覺得憑你們就能打敗我?若是林兄同樣由五千年前活到現在,那我自然不是對手,可惜——”
你不是。
“嗯哼,再問個問題吧。”林北不置可否,“呂毋生和公羊老頭人呢,你殺了他倆?”
“他們有自己的私人恩怨解決,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也許是見到了年少時的好友,也許是五千年夙愿即將達成,總之呂秋白今天心情不錯。
“林兄,你走吧。去海外,去其他地方,我不為難你。”
“我若拒絕呢?”
“那也只好......對林兄說聲抱歉了。”
呂秋白抬頭仰望夜空。
“林兄,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嗎。”
真相?
林北眉頭微皺:“你指的是地下那數以萬計的‘破虛境’,還是指天上的結界。”
“看來林兄都知道。”呂秋白沉默半晌,說道:“林兄就不覺得壓抑?”
他一指天空:“我們頭頂的星空,腳下的大地,都被大修士們掌控在手里,我們像不像籠子里待宰的牲畜?”
“然后呢。”林北淡淡道:“那與我有什么關系。”
他林北又不是那種想要改變世界的老中二,也不是那種滿口正義的熱血青年。
所以他不會幫呂秋白。
而他阻止呂秋白的理由也很簡單——他不是想阻止呂秋白,他只是想打死他。
或者說,正因為呂秋白把白南夕她們打成了重傷,所以林北才要打敗他。
只有他五千年的夙愿徹底破滅,林北才能念頭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