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不了口說什么,便只能輕輕扯了扯那還在迎風飛舞的火色廣袖。
度千山側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對著她露出一個淺笑,眸中去滿是堅定從容,看得度江雪莫名的覺得,他壓根不怕太子。
“孤當是誰,原來是鎮國公家的三公子啊。”太子軒轅晉寧狹長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戾氣,唇邊卻是噙著笑道,“不知三公子,哪只眼睛看見孤縱馬行兇了?”
“孤相信,現場的百姓都能為孤作證,是三少爺無理當街斬殺了孤的馬匹!”
這一聲高聲質問之下,不少圍觀百姓都被太子殿下釋放的威壓壓迫著,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不敢再看下去。
“孤現在懷疑,三公子意欲行刺于孤。來人,去請五城兵馬司的廖大人過來,就說這國美路上,有人意圖對孤不軌。”
軒轅晉寧本就長的有些陰郁,說起這話時,他那微微上揚的唇角,更是讓他顯得有些滲人。
度江雪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道,“草民可以作證,太子殿下在人潮擁擠的街頭,縱馬奔馳,險些傷人。”
她本還在努力勸自己直接走,不要多管閑事。她一個弱質女流,也管不了這天大的閑事。
可到底度千山剛剛救了她,她還是做不到冷眼旁觀。
度江雪話一出口,軒轅晉寧那陰霾的視線瞬間便從度千山的身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看著那個子才到度千山肩膀的小子,軒轅晉寧的眼神里掠過一絲不快殺意,又微微側頭,對著身旁的暗衛掃了一眼。
暗衛瞬間領悟,厲聲道,“當街污蔑太子,其罪當誅!”
說完,暗衛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直直指向了度江雪。
度江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朝太子竟是這般狂妄而大膽,當著諸多百姓的面,直接就要殺她?
度江雪雖學了些武功皮毛,但跟太子暗衛的功夫比起來,度江雪就跟個反應遲鈍的三歲孩兒似的,連躲,都仿佛慢暗衛幾拍。
只是那劍還未到度江雪的面前,一把還在滴著血的長劍已然將那猛刺過來的長劍給隔擋開來。
等度江雪被驚到退后了一大步時,面前的紅衣度千山已經和一身漆黑的暗衛纏斗在了一起。
速度之快,圍觀百姓都只能看見一紅一黑兩道殘影。不過幾息的功夫,黑衣的暗衛已經吐著血,歪倒在了地上。
“度千山,你當真要為了這么一個賤民,行刺于孤?孤若告訴父皇,你整個鎮國公府都未必扛得起。”
軒轅晉寧一臉的難以置信,眸中的殺意卻是更盛了幾分。
度千山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閃身到了軒轅晉寧的身前,直接一掌將軒轅晉寧擊倒在地。
軒轅晉寧從小錦衣玉食著長大,覺得打架殺人,他只需要動動嘴皮子,自然有人會替他出手,所以對練武并不熱衷。
度千山這一掌過去,也不知是用了幾成的力氣,竟將軒轅晉寧打的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