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樁,包在老婦人身上!”
……
劉二嬸家離沈家沒多遠,她一邊帶著吳城和長生朝沈家走,一邊回頭口中不斷說著:
“你們要打聽芙蓉那丫頭的什么事情?其實問老婦人我也是一樣的,我與沈家人熟得很。”
“誒,不瞞您二位,我們這屁大點的小地方,不管是誰家有啥事,片刻功夫就能從村頭張寡婦口中,傳到村尾李瘸子耳朵里,誰還不知道誰幾斤幾兩啊!”
“就老沈家一家子黑心肝的,沒有好處指定啥也問不出來,尤其是芙蓉她奶奶黃氏,那可是干架舍得臉,吵起來敢扒男人褲子的狠角色,能輕易告訴你們想知道的?”
吳城聞言心思一動,哈哈笑道:“我要問的,可是沈姑娘的身世,老姐姐即使再與沈家相熟,恐怕也是不知的。”
聽到吳城如此說,劉二嬸頓時一拍大腿,眉飛色舞的說道:
“你還真問對人了,別人興許不知,我卻是門兒清的很!這芙蓉她爹啊,其實根本就不是她親爹!”
劉二嬸此話一出,別說吳城了,就是自始至終一言未發,只顧悶頭往前走的長山都停下了腳步。
“此話當真?”
“你是如何知道的?”
聽到兩人異口同聲的詢問,劉二嬸搖搖頭,神秘一笑,“此事說來話長……”
她的“長”字還未拉完尾音,只見白花花的一整塊大銀錠子已從吳城手中脫出,直直地向她懷中飛來,看大小足有十兩。
劉二嬸欣喜的眼冒金光,忙將銀錠子接住抱到懷中,口若懸河地將她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芙蓉她娘穆晚晴原本不是這個村子里的人,乃是半路來的沈家村,她來那日,天下著瓢潑大雨,她獨自一人暈倒在狹窄的山路上,山路泥濘不堪,是芙蓉的爹沈大柱第一個路過發現的她,并喊來人將她救回了村……”
“……她一個孤身一人的姑娘家又無處可去,村里人看她可憐,便由村長做主,讓她住在了祠堂后空著的兩間平房里,可俗話說,這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家。”
“自從她在村里住下后,一個個光棍漢就盯上了她,這三天兩頭的,不是這個爬墻就是那個上樹,惹得不得安寧。”
“誒,這一旦有是非啊,受苛刻的往往是女子,后來村里長輩找來穆姑娘對她言,祠堂是祖宗靈魂安息之所在,如果她繼續住在這里,會攪得祖宗在天之靈不得安寧,她若想陸續留在村子里,只能尋個合適的小伙子嫁了,穆姑娘聽后也點頭同意了。”
“……當時聽聞穆姑娘要在村子里擇夫,村里那些未婚的小伙子險些打出腦漿子來,那時還是有幾個俊秀出挑的小伙子的,可不知為何,最后穆姑娘卻選擇了相貌平平、老實巴交的沈大柱。”
說到這里,劉二嬸發自內心的感嘆,“我當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來穆姑娘生下了芙蓉那丫頭,我才知曉,原來她嫁于沈大柱的時候已有了身孕。”
“此話當真?”
吳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面容十分激動,“恕我冒昧,這么隱秘的事,老姐姐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劉二嬸得意一笑,“兩位爺有所不知,不是老婦人自夸,老婦人我可是難得的大善人。”
“穆姑娘雖說和沈大柱成了婚,可沈家長輩卻并不認可她,對她是百般磋磨刁難,在她缺衣少食的時候,都是我在暗中接濟她,她對別人興許心存防備,對我卻是異常親近,肯講幾句心里話……”
從劉二嬸口中得知了穆晚晴的遭遇,吳城不勝唏噓。
想當年,穆姑娘和他家老爺是何等的相親相愛,如若不是老夫人因著上一輩的恩怨,非要棒打鴛鴦,穆姑娘和他家老爺又如何會過得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