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聽后,臉上神色恢復正常,她恭恭敬敬地對張大人拜了幾拜,隨后毅然張開嘴,一口將手上帶金托的東珠吞到了肚子里。
沒過多久,珠兒只覺腹痛如刀絞,鮮血從她口中涌出,意識逐漸消散,眼角一滴清淚滑落,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張大人一直靜靜等在屋中,待珠兒徹底沒有了呼吸,他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將珠兒的尸體抬了下去。
***
最近,京城的百姓們伸長脖子看熱鬧,茶余飯后又多了些談資。
不過,最大的談資,還是一個叫做陳青的年輕人霉運當頭的熱鬧。
這個陳青早年也曾拜過師,會作幾首酸詩,好歹也算是個讀書人。
可最近卻被稀里糊涂的卷入了一場科舉舞弊案,最后處理的結果是永遠不準參加科舉考試。
這對于讀書人來說,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可這還不夠,就在陳青垂頭喪氣回到在外租住的宅院時,卻發現他的女人卷了屋中值錢的東西,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追尋未果后回來,發現屋中地上不知何時掉落了一支金釵。
他打算賣掉這僅剩的一支金釵償還房租,卻又被人認出這支金釵乃是國子監祭酒張大人府上的東西。
之后這陳青以竊盜罪,被直接押入了大牢,后又因在牢中打傷了獄史,被判于秋后問斬。
對于陳青這一系列的倒霉事,百姓們眾說紛紜,說法不一,到后來,各路消息匯集起來便漸漸變了味:
“誒,你們聽說了嗎?有人說這陳青不是因為偷東西,而是得罪了人,才招來這無妄之災。”
“是么?那他到底是得罪了何人?”
“莫不是得罪了國子監祭酒張府,不然張府又怎么會報官,將他送進了牢獄。”
“你猜的沒錯,聽說啊,這陳青原本是和張府的嫡大小姐兩情相悅,后來被人撞破,那大小姐連夜被送出了京城,就連她的貼身丫鬟都為此賠上了性命。”
“說不定有這么回事兒,聽我家那口子說,有一次,他還親眼見過這個陳青,和張府大小姐身邊的那個貼身丫鬟私下見面呢!想必是在為兩人傳遞信物。”
“依我看八成是真的,戲本子里都是這么說的,書生和小姐私定終身,丫鬟充當月老代為傳信……”
沈芙蓉抱著瓜子,擠在人群中,一邊嗑瓜子,一邊隨著眾人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黎夜玉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十月也很無奈:
“姑娘,您都蹲在這里兩個時辰、嗑了三包瓜子了,再聽下去天都要黑了……”
“啊?這么久了嗎?”
沈芙蓉忙丟掉手中的瓜子站起身,跺了跺有些發麻不聽使喚的腿,隨后急匆匆向河邊走,“我得趕緊去收網了。”
黎夜玉和十月忙緊緊跟在她的身后。
路上,十月好奇地問道:“姑娘,難道他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么?張大姑娘真的是因為和人幽會被撞破,才被送出京城的嗎?”
沈芙蓉和余重樓去救人時,并未帶上黎夜玉和十月,所以后面發生的事情,她們并不知情。
沈芙蓉神秘一笑,“傳言不可盡信,卻也有它的道理,民間老百姓有最津津樂道的智慧,也是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人。”
十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轉而想到另一件事,忙又問道:
“姑娘做的那漁網真的能捕到魚嗎?上面的鈴鐺不會把魚嚇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