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蓉點了點頭,想必周老夫人是看馮畹儀,長得像她過世的母親穆晚晴,這才起了利用馮畹儀栓住她爹周學政的心思。
只是恐怕周老夫人做夢都想不到,她為兒子相中的這個未來兒媳,不僅已非清白之身,還給別人生了一個孩子。
周老夫人一向看重禮制規矩,經常教導她和周月做事不要犯糊涂,以免落人把柄,如若知道自己被人如此蒙蔽,不知會作何感想。
還有馮家人,別人興許不知,可馮家人作為馮畹儀的親人,自然是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再清楚不過。
可如今他們卻為了攀上周府這門親事,竟然將這么大的事隱瞞下來,還說是什么家教嚴明的書香門第之家,簡直不要太齷齪。
想到這里,沈芙蓉朝清嵐問道:
“馮家想要攀上周府這棵大樹門楣生輝,可那馮畹儀既然已經有了孩子,孩子又那般年幼,難道就這么甘愿為了家族利益嫁入周府嗎?”
上次在茶樓她見到馮畹儀時,聽馮畹儀的言語間已做好了嫁入周府的準備。
馮畹儀既然將自己已經有孩子的事情隱瞞了下來,定然是不會將孩子帶到身邊。
都說孩子是娘的心頭肉,不知是馮畹儀貪慕虛榮,狠心棄子,還是她受人脅迫,不得不母子分離?
清嵐搖了搖頭,面色沉重:
“我們調查到,是那馮夫人奪走了馮畹儀的孩子,借此拿捏住了她,想來那馮畹儀也是被迫無奈,不得不與馮家人虛與委蛇。”
聽到這里,沈芙蓉皺起了眉頭,“你有所不知,我前段時間和馮畹儀在街上見過,她的模樣并不像是受人脅迫的樣子。”
上次見面,馮畹儀談及嫁給周學政時很平靜堅定,沒有一絲掙扎不悅,甚至有幾分隱隱的期待,根本就不像是被迫無奈的樣子。
而且當時,馮家那兩個老奴對她很不恭敬,她哭訴的話語中也對馮家沒有一絲的留戀,好似離開那里,她就解脫了一般。
莫非她是真的看上了父親?或者說是看上了父親高官的身份,為了父親,甘愿拋棄孩子?
可是做母親的,誰會愿意和孩子分開,每日承受骨肉分離之苦?
沈芙蓉越琢磨心情越沉重,腦海里閃過無數種猜測,自然萬物千變萬化,卻最終都能找到一種解釋,唯獨人心,世間最叵測。
忽然,她的腦中快速閃過什么,她眸光沉沉看向清嵐:“也許,還有一種可能。”
清嵐抬眸看向沈芙蓉:“什么?”
沈芙蓉面色凝重:“可能她的目的其實是要借父親之威,整垮馮家,奪回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女人的心機就太可怕了!
她完全相信,這樣一個狠辣無情的心機女,在對付完馮家后,立刻會調轉矛頭對準周家。
如果真是這樣,她的父親周學政就危險了。
不行,她們不能坐以待斃。
她必須將馮畹儀的真實面目揭發出來,如果真等到父親對馮畹儀情根深種,再想要對付馮畹儀可就難上加難了。
只是,她無憑無據,要怎樣才能讓父親和祖母相信她呢?
沈芙蓉正思緒萬千,忽聽門外有陣陣腳步聲傳來。
不一會兒,石頭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東家,有大發現!”
他的身后跟著沈南陽,兩人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著急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