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王子忽然開口,以警告的口吻說:“黑發黑眼又善于蠱惑人心的不詳之人被普遍認為是魔鬼的化身。”
“而教堂除魔是寧殺錯不放過的。”
你靜默,收起了臉上微妙的笑意,抬眼看著他點頭。
“我知道了。”
看起來像是示弱。
奧托王子看著你,發現你即使是冷著臉,抬眼看人時,也天然帶著一陣無辜的乖巧。
但他剛剛結束一場與你的交鋒,你沒有露怯半分。
他看著你這張臉,只覺得都是偽裝。
他雖然懷疑克洛洛·麥基,卻沒有相信你說自己是克洛洛·麥基的鬼話。
只是暫且不打算翻臉。
“我們要在這里一直等老師回來嗎?”你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但既然奧托王子以默認跟你達成了協議,你覺得自己的人頭應該能暫時好好的放在脖子上。
所以動了動手腕,想讓他松手。
那從手腕流入四肢百骸的透徹涼意讓你很想去找個壁爐,在旁邊烤火。
“冷?”
奧托王子此時終于表現的像他之前展示出來的紳士形象相符合了。
他沒有松手,但松了力度,而從他握著你手腕的掌心中,透過來一陣暖融融的感覺。
如同浸泡在溫泉中,你覺得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你忽然又想笑了。
不是剛剛跟奧托王子交涉時,那種沒有絲毫意義,純粹撐住場子的笑。
而是帶有諷刺意味的笑。
他這算什么,打一棒給一個甜棗嗎?
你沒能成功笑出來。
“嘎吱嘎吱——”
就像是特意提醒一樣踏的重重的腳步聲跟金屬摩擦的聲音在靠近,你側過臉,看見了一位穿著銀色盔甲的騎士走來。
“打擾你們萬分抱歉,奧托王子。”他頓了頓,看向你:“以及這位不知名的女士。”
“克勞德大師托我帶話,他被國王留下了,請您送您身旁這位女士回去。”
一板一眼的傳話,堅毅的神情。
拘束守禮卻又高挺深邃的俊郎騎士。
你又回頭看了一眼奧托王子,忽然覺得他長的也不過如此,哪里比得上科厄,這位突然出現的騎士也比他順眼。
“好的,告訴老師,我會將這位小姐安全送回去的。”
“好的,奧托王子。”騎士握拳錘胸,行了個禮,又“嘎吱嘎吱”的走了。
在你望著騎士走遠的背影時,奧托王子忽然說:“你知道老師被稱為心靈**師吧?”
“我雖然沒有老師那種地步,但對我的惡意,還是能察覺到的。”
“?”
你驚了一下,頓時有點心虛,還沒等你狡辯。
奧托就好像只是朋友閑聊一樣提了一句而已,又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腳步輕巧,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只在你看不見的時候輕瞥了你一眼,蘊含著一絲意外。
因為你給他的那種感覺,是淺淡而純粹的。
相對他曾面對的粘稠惡意,反而像是小孩子鬧別扭時賭氣說出口的同一級別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