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說,左策案不再躲。阿姨處理他手臂上的傷,嫻熟又溫柔,把棉簽使成了小刀的葉熠熠襯得無比粗魯。
左策案忍著臉上的疼,她手指壓著創可貼貼住傷口,無意的摸過他的臉頰。左策案瞄了眼認真的葉熠熠,視線從她眉毛到粉唇,最后落在自己的大腿上,出神的空洞。
他脖子上的抓痕細長,像是貓抓的,可皮肉裂開的深度卻又不像小貓撓的。葉熠熠腦海突然鉆進了一個不可能的想法,揮之不去,便打趣的問他:“你不會是和狼打架吧?那么多抓傷。”
隨之,左策案身體一僵,他說:“他們確實像狼一樣狠。”
他們?是人?也是,是她想太多了,他這樣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要是和黑狼遇上只有被一口吃掉的份。
創可貼貼滿了他的脖子,一道抓痕一個創可貼,葉熠熠好笑的發現,原來打架用指甲抓人不是女生戰役的特例,男生打架,比女生還會用爪子。
“你這么大的傷,是要和老師請假去醫院看看的。”阿姨強調:“你們男孩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暴力解決,把身體弄成這樣,你父母不心疼啊?”
看到他腳腕也腫了,阿姨在醫藥柜里拿出一瓶跌打消腫水,然后清點用了多少創可貼:“一定要去醫院看啊。好了,簡單處理完了,一共五十塊錢。”
校醫室不是救助所,基本的醫藥成本要回收,情有可原,但左策案搖頭看向葉熠熠:“我沒錢。”
你沒錢?你沒錢看我干嘛?搞得好像和我很熟似的!
葉熠熠忙和阿姨解釋:“阿姨,我和他不認識!他不是我同學!”
“我叫左策案。”他欠扁的說:“現在認識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阿姨還以為他們是吵架的小情侶,好聲和葉熠熠說:“你就先幫他付吧,都在一個學校讀書,又不是見不著還不上,吵架又不影響你催他還錢。”
“不是吵架,是真和他不認識!”阿姨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不想知道,葉熠熠氣得冒煙,把口袋里的錢全部掏出來,零零散散湊起來還差五塊錢。
阿姨看葉熠熠都把身上所有口袋兜都翻出來了,勉為其難少收五塊錢。左策案有些不好意思,可面上還是那副誰都欠他錢的表情,葉熠熠看著更加來氣。
“你欠我五十塊錢!”走出校醫室,葉熠熠怒氣沖沖,覺得自己剛才還好心給他處理傷口,應該要有回報,于是又兇巴巴的說:“兩倍還我!不還你死定了!我不怕你是小混混!”
“明明四十五塊,變本加厲臭丫頭。”
聽到身后怨言的嘀咕,本要回辦公室的葉熠熠猛然回頭:“四倍!”
看她咬牙跺腳,左策案輕哼一聲,不屑的扭頭看向別處,葉熠熠被他傲慢潑了一臉,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轉身快步離開。
那個和他一起來的男人結束了和教導主任的談話,左策案看著葉熠熠和他插肩而過,冷漠收回目光,向校門口走去。
葉熠熠回頭,看到他和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向校門走去,一聲嘲笑,抬起腳,用力的踹向路邊的一個大樹樹干。
大樹顫抖幾下,落下好幾片綠葉。
同一時刻,左策案被突襲。腰后被猛力踹一腳,左策案飛趴倒在地,哀嚎一聲,帥臉結結實實的貼著地面,艱難抬起頭來,鼻子立馬流了鼻血。
“你怎么了?”他身邊的男人一臉驚愕,不明白左策案為什么突然趴地。
左策案抹一把鼻血,環顧四周,在尋找背后踹他的人,但是除了百米開外晃著馬尾愉快離去的葉熠熠,所有的學生都在教室上課。
見了鬼了。左策案罵了一聲,手撐地板爬起來,拉起衣領擦鼻血,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