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第二節課,禿頭的地理老師在說經緯度,葉熠熠撐著腦袋聽得懵懵懂懂。安靜的教室突然竊竊私語,葉熠熠看向窗外,左策案抱著一沓書,跟在老師后面。
鼻子的紗布拆了,臉上得創可貼還在,讓本就冷漠的臉龐更顯危險不羈,目不斜視的路過。
老師咳嗽幾聲,緊盯左策案離去的人聞聲收回目光,老師拿起粉筆接著講課。葉熠熠旁邊的女生小聲的和同伴嘀咕:“聽說他是付明中學的校霸,經常打架,怎么轉來我們學校了呀!”
驚訝好奇中帶著嫌棄,葉熠熠困頓的趴在桌子上,不想聽她們的討論聲。她想起了師父的回答,師父說,如果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和他們一樣,就不要去打擾別猜測別,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橫加干預,需要負責的。
是呀,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是誰都想要成為陰人,就像她一樣。說不定,左策案只是個普通人,也說不定,他隱藏著自己的與眾不同,就是因為不想成為陰人。
地理老師是個嚴苛老師,看到葉熠熠趴臺,翻著座位表,點了葉熠熠的座位號,讓她起來回答問題。
葉熠熠看著黑板上的ESW,沒有看到熟悉的N,分不清東南西,像有東西哽在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傻傻的站了半分鐘,她聽到熹微的嘲笑聲,有男有女。最后老師對她說了一句認真聽課,放過她,讓她坐下。葉熠熠不在意那些嘲笑聲,她習慣了。
左策案在隔壁班,葉熠熠坐在教室的后排,全班總數單數,她是多出來的那個人,獨自坐在最后一排,聽到左策案在隔壁班自我介紹:“我叫左策案。”
中午放學可以去食堂和內宿的人搶飯吃,葉熠熠和杜安然去拍過一次長隊,稀爛的茄子和半生的米飯讓安然拉了肚子,那次以后,熠熠再也沒有和安然在食堂吃過,都是在學校外面的面館解決午餐。
她們常去的面館在學校后門的街道,今天來這里學生比較少,沒排一會兒隊,葉熠熠就捧著自己喜歡的骨湯丸子面和杜安然在角落坐下。
杜安然的其中考試名列前十,學校今天給她獎勵一筆百元巨款,她開心請客,一人一只雞腿。
“熠熠,我告訴你哦,我們班不是轉了一個新同學嘛。”杜安然和左策案同班,她八卦:“今天好多老師點他回答問題,你猜怎么樣?”
怎么樣?像所有小混混一樣,干干站著,什么也說不上吧。
沒想到,杜安然訝異的說:“他都答對了!雖然那些題很簡單,但他連英語題都答對了呢!”
葉熠熠聽著杜安然欣賞的驚呼,心里怪悶。她今天也被叫起來回答問題了,可她卻比小混混還差勁。自暴自棄的想,自己翻墻逃課,不也是小混混中的一種嗎?
“他運氣好,蒙對的吧。”葉熠熠藏起絲絲嫉妒情緒。
“也許吧。熠熠,你知道他為什么轉來我們學校嗎?”
杜安然一雙明眸,滿眼都是讓葉熠熠問下去的**,葉熠熠順著她意,問:“為什么?”
“聽別人說,是因為他和一個女孩曖昧不清,被女孩的男朋友知道后,找了好多人去打他,而且是在學校打的,鬧了好大的動靜,還有人住院了,他卻沒什么事。真厲害,也瘋狂。”
沒什么事嗎?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他衣服上有血,手臂,脖子,臉上都有傷,連走路都吃痛艱難。那些對他來說還不是事嗎?葉熠熠感嘆,那他還真是挺瘋狂的。
雞腿都堵不住杜安然八卦的嘴,葉熠熠一邊埋頭吃面,一邊聽杜安然在說別人怎么怎么的,誰和誰可能對上了眼,誰和誰可能在偷偷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