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里已經不見他們蹤跡,葉熠熠加快速度跟上去,在拐彎處,一個地方突然躥出來抓住葉熠熠后座位,被迫停下,葉熠熠一腳撐著地,一腳朝那人踢了過去。
躲開了,葉熠熠踹到墻上,并且看出了昏暗中,左策案比天還黑的臭臉。
“跟蹤呢?”他問。
“沒有呀,我回家。”她否認。
“不走光明大道回家,專挑這種烏漆麻黑的小路回家?”他諷刺。
“關你什么事呀!我走哪條路回家是我的自由。”
葉熠熠擺正車頭,坐在鞍子上,面對黑不著前方,七繞八彎的小巷,有點迷失方向,懊惱自己干嘛一時好奇跟過來。
看她想走又不知走那條路,左策案說:“你知道我們要去干嘛嗎?”
葉熠熠回頭:“干嘛呀?”
左策案嘴角勾了勾,黑暗里葉熠熠看不見,但聽到了他鼻息嘁聲:“還說不是跟蹤,這不是挺好奇的嗎?”
意識到被看破,葉熠熠也不裝了:“所以呢?你們去干嘛?幫別人打架賺錢嗎?昨天網吧斗毆招警察了,不會是你們搞的事吧?”
“是呀,我打架賺錢,警察局熟得都快成我家了。”
左策案向前,一大影子靠近,葉熠熠后退。烏泱泱的環境里,莫名冷颼颼,當他靠近時,葉熠熠有種他下一秒會掏出刀子問她要錢的錯覺。
雖然她不怕,但左策案不說話時冷,說話時痞,不管怎么樣,都不是能給葉熠熠好印象的點。
“你干嘛?你不會想打劫我吧?”自行車上的東西晃悠,不怎么值錢,但包裝奢華,說不定他就是沒見過世面,以為里面是什么很貴的東西。
“劫不起,聽說你都敢在老師面前罵街,堪比街上大媽,要是被你告到老師面前,我還能順利畢業嗎?”
杜安然繼承了師娘的語言天賦,她在辦公室罵人的事情有點敗壞學霸形象,好多人都知道。葉熠熠后來去辦公室,也是有理說理的,哪里是罵街的大媽了?他瘋了不成?
“你個小混混不僅眼瞎還耳聾!我不僅年輕貌美,我還很講道理!你怕是上課睡覺趴成了智障,把夢境當現實了!”
葉熠熠憤然,推著自行車走出小巷。她不能再和他說話了,他們天生八字不合,而且這不合的倒霉都降臨在她的身上,他現在可是學校新晉校草,指不定哪天來幾個嫉妒她這位緋聞女友的人來搞她。
走向光明的大街,身后的腳步亦然跟來,葉熠熠停在路燈之下,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左策案時他鮮血占衣一身傷口,她不解:
“為什么老是去打架?真的是因為靠這個賺錢嗎?”
他靠在墻上,路燈的光線被屋檐遮住,光明斜斜的劃在他的腳邊。他沒有走出黑暗,整個人置身其中,劉海遮了眼,以莫測的沉默回應葉熠熠的提問。
葉熠熠不該多管閑事的,但知道自己冤枉他后,心里過意不去,所以忍不住愧疚的關心一下:“用一身傷換幾百塊錢,然后又要花錢去醫院治傷,很值得嗎?”
黃色燈光打在她身上,耳旁的碎發透著光風楊起,她像個老師,在苦口婆心勸他回頭是岸。但左策案沒領情,目光移到她的膝蓋,說:“膝蓋不痛了?”
被他絆倒,葉熠熠記恨,左策案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瞪了他一眼,發現他這人無藥可救,根本不需要別人浪費感情好言相勸。
“你在提醒我報復回去嗎?”
左策案抬頭看沒幾顆星星的夜空:“挺晚了,你爸媽不擔心你遇到我種小混混的嗎?”
這是在提醒她趕緊回家嗎?葉熠熠憋著一股說不清的氣坐到鞍子上,腳踩踏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