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個臉色慘白的少年捆起來帶走,剩下的驛站官員們好言勸說看熱鬧的修士們回去,這些大魏官員們簡直渾身是汗,作為夾雜在修士與凡人之間的那波人,他們不敢得罪修士,但另一方面卻又想死撐著作為一國官員的臉面,可真是難得不行。
跟著莊父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泯然奇怪的看一眼沉默的莊芯妍等莊家少年,“芯妍,今晚的事以前也發生過?”那那個兇手肯定知道自己會被發現吧,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這正是莊父等人想告訴泯然的,趁這個機會將泯然一干小孩子都帶到自己房間,莊父在確認外面沒人偷聽之后,語重心長的安慰起自家小孩子們。
“泯然之前沒回來,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你們幾個說說,兇手的動機是什么?”
呃,這是在考驗他們的辦案能力?
泯然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教導,頓時來了興致。
莊鐵閆撓了撓頭,見小伙伴們沒人吭聲,自己干脆的做了那只出頭鳥。
“我覺得,兇手應該是想提前殺掉有競爭力的對手吧?”
其實,莊家幾個孩子想的都是這個回答,只是在帝都待了這些天,修士們彼此之間都是和和氣氣的,挺有臆想中和諧共處的意味。尤其是之前親眼見過死者跟兇手在一起進出談笑的場面,突然之間弄出這種事,大家都有些幻滅。
“鐵閆說得很好,”莊父一改平日里的和氣,表情冰冷的盯著這幾個被帝都和平假象蓋住雙眼的孩子,語氣冷酷,“不要相信任何人!明日國碑會開始,臨時改了規則,沒人知道究竟要怎么比試,誰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自己組隊。所以,就算明日你們被分開,有了自己的道友,也不要忘記!當你對同行之人的信任達到頂點的時候,是別人對你下手的最好時機!”
說完,見眾人還是有些不在狀況,莊父狠狠心,提起了三年前的事。
“不要忘了三年前的事!要是真死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在這里,我也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修士,沒有三頭六臂,救不了你們。”
“明天,你們只能靠自己!”
“國碑會參加的少年人有數十萬人,最終只會選出五百個送入上界。這五百個少年,包括他們背后的家族都會獲得難以想象的好處。每一次國碑會后,就是家族更迭之時。為了這些好處,無數人都會瘋狂!今晚的事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當這些話落地,幾乎所有莊家少年都白了臉,紛紛收起了之前的輕松寫意。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今天還在跟他們熱情打招呼的人會不會在明天背后捅他們一刀!
泯然對死者和兇手都不太了解,因此沒有莊鐵閆他們那種強烈的感情,她看一眼莊芯妍慘白的臉,覺得莊父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重。
前半部分都沒什么問題,可提及三年前的事,真是戳中莊芯妍的肺管子了。
提及傷心事,莊父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是為了這些孩子在國碑會中有更多人存活下來,他只能狠下心腸!
“今晚就暫且一起睡吧,出了這種事,你們自己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之前是為了鍛煉他們,但明天國碑會就要開始,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眾少年彼此對視一眼,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會兒也沒那么多講究,紛紛聚在一起,你貼我我貼你的睡在了地面的鋪蓋上。
雖然明日的國碑會可能會非常殘酷,但至少在今夜,在戰斗前夕,他們還是能從彼此的體溫里汲取這殘酷世道為數不多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