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然想了想,還是決定用雙面蟲的魂念。畢竟王獸只有一只,但緋世樹上的蟲子簡直無窮無盡。
意念一動,試圖將那縷神識剝離。熟料下一刻,泯然就被極其劇烈的痛楚席卷了全身!
紫府的劇烈痛楚來自神魂之中,泯然一時間連痛呼都發不出來,只是臉色瞬間慘白,唇瓣劇顫,連一絲兒血色也無。
真的太疼了,泯然不是沒有受過傷,之前與王獸一戰不知被它咬了多少口都一聲不吭。可僅僅是試圖剝離魂念而已,就如此疼痛。泯然甚至都沒能剝下來一絲兒!
“……”
極力忍住那股疼痛,泯然一咬牙,繼續撲了上去。那絲魂念雖然有雙面蟲的雛形,但沒有一絲意識,且畢竟是泯然自己紫府里的東西。她想要將其剝離,雖然會給自己造成極大的痛苦,但奈何主人愿意,所以,半個時辰過后,那絲魂念終究還是被泯然一點點剝離下來。
緩緩睜開眼睛,泯然面白如紙,但那一雙眼眸,如同一堆通透琉璃,即使在這不甚光亮的空間里,也可以看見亮光。
緩緩動了動手指,泯然如今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被泰山獸壓過一樣’的四肢酸痛了。
以前泯然不是沒有將神識放出去過,可那和剝離完全是兩碼事。這回簡直是紫府受創啊!
不過奇怪的很,明明是紫府受創,疼得應該只是頭,可泯然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痛的。
不過還好,這些痛楚都是有回報的。額間緩緩滲出一團白光,在空中逐漸變化為一只小小的雙面蟲模樣,然后輕輕的落在那具傀儡身上,漸漸滲了進去。
泯然屏住呼吸,安靜的看著那個傀儡的模樣。
片刻過后,就在泯然以為已經失敗,不得不用自己神魂的時候,那具傀儡突然傳來一絲微弱的觸動。一絲極其細微的神識從傀儡額頭部位探出來,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泯然。
“……”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十分微妙。就好像有另外一個自己在拉自己的手一樣。雖然都是自己,但泯然可以很清楚的分辨,自己才是主,傀儡里那個,是輔。
真要說起來,應該就是整個自己和一根手指頭的自己之分吧。
心念一動,緩緩下達了命令,那具躺在地上,粗劣的木頭‘泯然’艱難的動了動不甚合適的木頭眼皮,轉而睜開了兩顆琉璃做的眼珠子。
緊接著,這個傀儡僵硬的用自己的手撐著地面,‘嘎吱’作響的站了起來。雖然中間經歷了不少難處,甚至還險些趴在地上,但它終究還是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泯然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僵立在面前的傀儡,嘴角不斷上挑,逐漸形成一個既高興又精疲力盡的微笑來。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