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泯然娘說過這樣的話,“路邊的男人不要撿,不然,輕則傷身傷家,重則屠城滅國。”
“啊?”
正在用一把鋒利匕首切著牛肉給某個無良娘親涮鍋子吃的泯然疑惑的抬頭,“什么?”
泯然娘看看自家努力切肉的閨女,一點兒都沒有使用童工應有的羞愧之情。
“你說呢泯然?面對一個奄奄一息躺在路邊偏偏還長的十分好看的男人時,你會選擇救他嗎?”
“好看?”
泯然這會兒還有點兒無法辨別好看與難看之分,或者說在她眼里,萬物好看難看都一個樣,所以這個詞,勾不起泯然的共鳴。
泯然娘一看覺得不行啊,連忙給自家閨女看了好幾個漣源大世界的美人畫像,男女皆有,可泯然看了之后,依舊不為所動。
到最后,泯然娘都放棄了。
“算了算了,這樣也好。那你會救他嗎?”
泯然拿過一塊兒放在旁邊的鮮紅還帶著血液的新鮮牛肉,用那柄鋒利的匕首狠狠一劃,那塊頗為堅韌的牛肉頓時就一分為二。
“哚”的一聲輕響,匕首直接穿過牛肉,將底下墊著的案板一分為二,甚至還將石質案板切進去了一點兒。泯然娘頓時閉嘴。
“我為什么要救他?”
小小的泯然十分奇怪,“我認識他嗎?”
“這個……應該不認識吧。”
“既然我們都不認識,我為什么要救一個陌生人?”
“所以說如果是個熟人你就會救了?”泯然娘莫名興奮。
“不。”
泯然奇怪的拒絕,深深的懷疑自己和娘親思考的不是同一個問題。
“你怎么知道對方需要我去救他?萬一他自己不想活了而且不想被救怎么辦?那我豈不是多此一舉?而且救了他,我還得倒貼醫藥和精力,萬一他不還或者還不起怎么辦?再或者,他是個壞人,或者干脆別有用心故意倒在路邊等我救卻意圖害我怎么辦?”
“……不,泯然啊,娘覺得就你這個謹慎程度應該不至于吧……”
“還有,我既然救了他,對方就欠我一個人情,為何對方還要傷我身心或者家國?這難道不是恩將仇報?天道不會放過他的。”
“天道啊……”
泯然娘這會兒也不抽嘴角了,表情有些玩味,“天道才不會管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
“沒什么!話說回來,你怎么還沒切好,我的鍋子都要涼了。”
泯然看一眼她面前擺著的紅彤彤的鍋子湯,默不作聲的將清湯那邊換到娘親面前。果不其然,泯然娘不干了,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哎?為什么換我的鍋子?”
泯然十分淡定的將一碟子牛肉片掃到鍋中,十分的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