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明白,可每個人都有迷失的時候,還好她不是個容易困于執念的人,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出去時天色已經黑透,經過一個集裝箱時,凌艾隱隱看到里面有火光,整個廠區都被嚴格檢查監控,怎么會出現明火?
“聞博士,你看那邊。”
凌艾指著火光方向,還不待她繼續說下去,瞳孔猛的緊縮,隨后“砰”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爆炸震感襲遍全身。
她整個人都懵了,渾身都是麻木的。
待她再次反應過來時,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壓住了,動彈不了,面具上都是灰,什么也看不見。
“聞博士,聞博士......”
耳邊是焦急的呼喊聲,他們在喊聞博士,難道他受傷了?
凌艾猛的擺頭企圖將面具上的灰塵抖落,廢了半天勁才勉力打開視線,這時她才發現壓在她身上的不是別的,正是聞鄴城!
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她!
爆炸聲引來很多人,救護車也很快就到了,聞鄴城被抬上救護車,一直昏迷著,頭上有血,混合著泥土碎屑,看上去觸目驚心。
凌艾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上心臟都提著,自責不已,她寧愿受傷的是自己。
手術室外,除了凌艾和聞鄴城的助理趙默,很快趕來一群工廠負責人,每個人都焦慮不安。
“凌小姐,你也去檢查一下吧,看有沒有受傷。”
趙默說著叫來護士,但凌艾根本不想離開,她要親眼看著聞鄴城沒事才能放心。
一個小時后,手術室門打開,醫生剛一出來就被人圍住,凌艾第一個沖上去,“醫生,聞博士怎么樣了?他沒事吧?”
醫生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見凌艾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滿臉擔憂,問道:“你是病人家屬么?”
“我......”不是。
以前總聽人開玩笑說,結婚證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醫生問病人家屬是繼續治療還是放棄時,只有結婚證上的那個人有絕對決定權。
所以,她無權過問。
凌艾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想到這個梗,除了焦急,她心里只剩下自嘲。
最終趙默作為病人助理跟去醫生辦公室,其他人都被拒之門外。
等待是煎熬的,聞鄴城被推進病房,凌艾也沒有被允許進去看望,她只能蹲在樓道的角落里,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焦可顏趕來時,她幾乎都是保持一個動作蹲在角落里。
“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先跟我回去洗一下吧!”
凌艾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渾身是土,還有血,只不過不是她的血,而是聞鄴城的。
“我想等他醒來再走。”
焦可顏看著她,沒再多說了,只從包里拿出一包濕巾,“先擦擦臉吧,你這副鬼樣子,就算聞博士醒過來也會被你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