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生機勃勃的藥田之外,卻又一處地域,與此地的氣息格格不入。
那是一處墳冢。
一處后來搭建而出的墳冢。
此處墳墓之中,埋葬的不是那些修為驚世,一聲功勛赫赫的古之大帝。
而是一件血衣,和幾十塊碎裂之后,拼湊在一起的一個鬼臉面具。
充滿裂痕的鬼臉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笑中有憂傷,傷中亦有微笑,似乎在嘲諷它那早已經命中注定的命運,也似乎在發泄心中的不甘,和那滿腔的哀求。
濃烈的情感寄托在面具之上,早就讓這張簡單的鬼臉面具,具備了難以言喻的復雜意蘊。
“又是狠人給她那位兄長立下的衣冠冢嗎?”
神秀搖了搖頭,與之前那處血衣遺跡一樣。
這處墳冢當中,也被狠人大帝施展了逆天手段,記錄了她哥哥死前留下的一句話。
“我只是放心不下妹妹!”
在此處墳墓之前,神秀駐足了一會兒之后。
神秀對著那張鬼臉面具說道:“弱小就是原罪,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你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能去守護你那年幼的妹妹,而不是在這顧憐自哀,寄托與那本來就不可能是希望!”
“你說是吧······狠人的哥哥!”
神秀突然轉頭,視線穿透了孕仙池當中蒸騰而出的上萬縷霞光,沉入了那處孕仙池的深處。
在那里。
一個被人一巴掌給拍碎了的,天地胎盤中間。
一尊暗淡無光的青銅大鼎,正沉浸在濃的化不開的天地精華之中。
蘊養著那一身的裂紋,還有鼎身之處的那個大窟窿。
此時的大鼎之上,大半個鼎身都被打碎,消失。
但就算哪怕這樣,這口大鼎上,都彌漫著強大的氣息。
足以媲美一尊無缺的極道帝兵。
但此時,神秀的目光好似不在是在看他,而是看著,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成仙鼎當中,傳來了一陣意念波動。
“你······居然看的到我!”
而一席黯淡的身影,慢慢的在成仙鼎身前顯現。
這是一個少年的身影,但是那道身影的臉色,卻被一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鬼臉面具所覆蓋。
雖然沒有見到這個神秘少年的真容,但是神秀很肯定,對方就是狠人的哥哥,或者狠人哥哥的殘魂所化。
因為對方的衣著打扮,跟那處狠人通過逆天禁術保存下來的少年身影一模一樣。
當然,更重要的是神秀對于靈魂的敏銳感應,可以肯定,對方的靈魂氣息,甚至真靈都散發著跟狠人哥哥一模一樣的氣息。
衣著打扮,甚至相貌都可以改變。
但是那種真靈波動,卻是萬界當中恒古不變的。
哪怕兩個世界的他我之間,真靈波動都會有細微的不同。
可是眼前的這個家伙,卻完全的與那血衣上的真靈氣息一至。
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神秀并沒有回答鬼面少年的那個問題。
而是再次問道:“真是沒想到了,狠人因為滿腔的怒火,將成仙鼎打碎,碎片震落星宇之中,破滅了羽化神朝的成仙野望,卻反倒是給你創造出了一道無上仙緣。”
鬼面少年于成仙鼎之前苦笑道:“沒錯······她······那一掌,打碎了成仙鼎當中的那尊無上神邸,卻也機緣巧合之下,讓當時的我,獲得了一個喘息之機。”
“借著當年用鮮血澆灌而出的因果,十數萬年下來,倒是讓我反客為主,勉強成為了成仙鼎當中的一道器靈。”
“不過,我卻當不起···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