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嗯?哎......又白天了嗎?”頂著一個雞窩頭的男孩,輕輕揉了揉惺忪睡眼,十分自然地坐起了身子。不過這也只是他唯一的動作了,接下來整個人便再一次沒了聲息。
一直到......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猩猩慘被抖啊......’
“崔十一!你還要睡到什么時候?!天都亮了,再不起床一會兒你那倒霉隊長,又給我打電話讓叫家長了!”緊接著一聲震撼云霄的獅子吼便響了起來。
可憐的男孩兒感覺整個床鋪,都在那吼聲當中顫了兩顫,更別提現在都還在‘嗡嗡’作響的耳膜了。
“哎,我怎么這么倒霉。”
雖然言語上很抗拒,但這位個叫崔十一的家伙,還是繼續緩緩的支起了腰身。隨手在床邊抓了一件衣服,也不管褶皺有多少,味道究竟怎么樣,便直接套在了身上。
微閉著眼睛的他熟練地從床邊滑了起來,光著腳拖沓著向浴室走去。
可別以為這家伙是想要洗漱的,在走進滿是雜亂的浴室之后,崔十一抬起胳膊,懶洋洋地從旁的柜中提出一瓶液體,擰開蓋子就是一頓亂灌。
“額,額,額......呼嚕呼嚕呼嚕,啊呸。該換一瓶闌珊牌子漱口了,怎么這酒,都開始喝的不對味兒了呢?”撓了撓鳥巢一樣的腦袋,崔十一細細地咕噥了一句。
沒有了下文的他,再次拖著一副老人模樣,走出了房門。
‘砰!嘩啦嘩啦......’沒有任何做作的他,反手就是一關。門子不堪重負地呻吟過后,屋內也變得更加雜亂了不少。
這時一位面目美艷的中年婦人憤怒地從客廳閃身出來,看著這不成器的家伙就又是一頓吼叫。
“你干什么?想要拆了房子不成嗎?叫你打開房門,媽媽給你收拾收拾,你又不愿意。讓你自己個兒......唔!你這身上是什么味兒。這么重的酒味,去了單位還不給人踢出來?”雖然是吼叫居多,但那擔憂的目光當中能夠看得出來,這中年婦女內心還是及其心痛的。
只可惜,這一切的一切,在崔十一這里并不好使。
“不用管,路上吹一吹就好了。我的事兒您不懂,真能好,我難道還不知道嗎?今晚我不回來,隊長昨兒說市里有一個‘大案要案零容忍’的局兒,最近可能都沒辦法閑著了。”言罷,崔十一再沒多說什么話,一個轉身便走出了家門。
“十一!口罩啊!”
“......不是還沒過來呢嗎?帶上也......”
這就是那絮絮叨叨的婦人唯一能聽到的尾音了。站在門框處,婦人擠著眉頭憂心地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再看不到為止。
視線跟著崔十一一起挪出來,現在在他面前的是一輛十分老樣式兒的警車。看起來老舊不堪也就算了吧,連內在都一如崔十一的風格,亂七八糟。
打開那‘吱嘎’亂響的車門,崔十一隨便拽了一套不干不凈,滿是皺紋的警服就往身上套。可不料,就在他穿褲子的時候,原本應該扣在腰間槍套當中的手槍,居然掉了出來!
有好巧不巧地,一個出來買早餐的小盆友正站在他的身旁,也瞪大了眼睛,看向地面的那把烏黑的92式警用小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