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會議沒辦法開了,會議內容隊長會直接發圈圈群,看到的都回個收到就行!那個何晨光、陳宇、崔十一......你們幾個跟我出現場,烏金山濕地公園附近,發生了一起疑似惡性連環殺人事件。叫上技術、法醫一起去!快!”還不等崔十一適應辦公室內刺目的陽光呢,頗為威嚴的中老年就已經連點了幾個人。
他本人更是腳步不停,掛上右耳耷拉著的口罩就是往外走。
“愣著干嘛啊?走啊!”老警察嘴里插了一根煙,但是并沒有點著。在一把推開堵著門子的崔十一后,不爽地將他也拽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東海市警察隊伍向來都以有案必破的口號在實行的。崔十一所在的烏金山刑偵支隊就更甭提了,如此惡性案件在他的地盤發生,那簡直就是在挑釁整個東海警察的神經。
五分鐘后,被點到名的那幾人已經坐上了同一輛警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更是響徹了停車場。就在即將出發的時候,坐在副駕上的老警察卻對司機擺了擺手,接著轉頭看向了身后還有些朦朧著的崔十一。
“十一,你跟我去取口罩。病疫期間,不要工作還好說,命可不能不要了。”
老警察二話不說,一拉門子就跳了下來。與此同時后座上的崔十一并沒有說什么過多的話,默默地拉開門跟上了老警察的腳步。
二人一前一后向著來時的路走著,不過并不是進入剛剛出來的支隊大樓,而是徑直上了另一輛警車。
“這么多人,也算不上濫用隊伍資源了。手套箱里有口罩,拿一個用就行。你姨這人煩的很,讓戒煙也就算了,還天天偷拿我的火!哎,真是......哦,不用,不用戒煙了。”老警察并沒有像別人一樣討厭崔十一,而是如同一個長輩在嘮叨家常一般,與崔十一說著家里的事情。
雖然他嘴上說著老婆的不好,還叼著一根煙。可當崔十一將口袋當中的打火機掏出來時,老警察卻發動了汽車,抬手拒絕了為其點煙的手。
不明所以的崔十一微微一聳肩,隨手打開手套箱,抽出了一個口罩帶了上去,順便也將打火機丟進了箱中。
“你要用的時候用就好了,一般炸不了。”
‘噗嗤!’這一下將那開車的老警察給逗樂了,他還沒聽說過這么不負責任的話呢。不過忙著開車的老警察也沒空將打火機放在心上,轉而繼續張口嘮叨了起來。
“我聞到你身上的味兒了,你小子也忒膽大包天了吧?不知道嗎?上班喝酒你直接就是要拜拜的!”其實不用說老警察了,剛剛坐在后面那輛車的其他同事,也都聞到了崔十一身上的味道,只不過大家都沒吭聲罷了。
在這說話的功夫,崔十一已經將歪七扭八的警服甩到了后邊座椅下,還信手撈了后座上的一件夾克套在了身上。
“哦,味道啊,就是味道。我早上漱口用錯水了,沒喝。不過老頭子,你能不能說些案情方面的事情嘞,總談我干嘛。”也不知為何,邋遢這個詞對于支隊而言,唯有崔十一能夠掛上邊兒。但這小子還就特別的敏感,只要是親近的人一提,他就不舒服。
沒有理睬這怪癖小子的抱怨,老警察聞言后正了正神色,嚴肅地說出了目前所知的情況。
“烏金山鎮轄區小馬村報的案,聽說是個小孩兒發現的。屋內出血量極大,估摸著夠三四個人的了,但并未發現尸體。本來村民以為是殺什么牲口的呢,不過案子已經報上去了,轄區中隊就過去看了看。當時也帶著血樣回去的,結果一查就麻煩了,根本和牲口血不搭嘎。這不,三四個人屬于重案要案了,今早報上來的,支隊長親自坐鎮,成立調查組。咱們的會議暫時取消,我領著你們先去查,領導們已經去局里了。”
可能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吧,老警察說話或多或少的總帶著些累贅。一個簡單的案情,被老警察拐了好幾個彎兒,都快講成故事了。
崔十一輕輕咳嗽了一聲,順手將眼角的那一坨抹了下來。靠在座椅上的他漫不經心地閉著眼睛,嘴巴一撇道:“別不是又有什么那個吧?每個人放點血,求個健康啥的。到時候我們未卜先知的支隊長老人家,可就要在各支隊面前顏面盡失咯。”
“哎,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那些人都還好好的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