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敘舊的好機會,崔十一順著陳木那血淋淋的臉往下看時才發現。不知何時,陳木的上下半身已經分家。一只黑漆漆的甲蟲正藏在其腹腔內咀嚼著什么東西!
“我天!這特么是生生給人掏空了嗎?!”崔十一一腳踹飛了陳木的身體,抬腳就對著掉在地上的黑甲蟲攻去。
同一時間,在不遠處的另一片戰場上,咱建國同學也不是白給的,他要是說起來也算是個人物了。這種情況下王建國左手一翻,不知什么時候另一只手的制式警匕首已經握在了手中。
寒芒連閃的匕首精準地刺在了蟲子的一條腿上,王建國居然就這樣直接兇狠地將那腿給挖了出來!要是給了一般人,這種情況下早就見閻王了。
蟲子也不知是從哪兒發出了‘嘎!’一聲慘叫,另一邊的腿支持不住全身,被王建國一拳打飛了出去。
可是好死不死的,蟲子飛過去的方向竟然是他兒子王猛的胸口!
王猛心里大罵不是親爹,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喜歡隔壁孩子,抱怨自己就算了吧,現在一有情況,居然把這要命的玩意兒往他臉上丟!
這回鉤子腿的甲蟲明顯是吸取了剛剛的教訓,那鋒利的爪子一下就透過外衣刺了進去。同時有著身體三分之一大的鉗子嘴巴也張了開來,眼看著就要給王猛來一個開腸破肚不可。
這個時候,崔十一也跑了過來。一看王猛要頂不住了,崔十一強壓內心不安,朝著王猛的胸口就是一腳!
可憐那蟲子剛剛還占盡了上風,馬上就要吃到鮮嫩的人肉了。卻在最后一步上,被崔十一踩成了一張紙片。那一股股難聞的味道又一次穿越了面罩,涌上鼻尖。
不過現在也已經不重要了,崔十一向前走了兩步,摸索著找到了剛剛踹飛的王猛。好在這小子身強體壯,看起來還算完整。
并沒有過多抱怨的王猛直了直腰身,擰著眉頭卻是開始說話了。
“你們說,剛剛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是不是就這蟲子發出來的呢?”他的問話并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現在的一切,已經詭異到了尋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就不說前后左右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單單是這蟲子,都讓三人感覺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甩了甩額頭的汗水,王建國皺著鼻子,十分痛心自責地看了看陳木被甩飛的方向。
那人可是他讓進醫院巡邏的啊,如果當時早早撤走的話,不僅是崔十一蘇醒來會有美好的晚餐,連那些本不應該死的人也會完好無缺。
悔恨交加的他不由自己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這時崔十一卻又說話了。
“叔,不能再等了。這蟲子也不知道醫院里有沒有,我怕一會兒你說的大家伙再趕來,咱們可就都要撂在這里了。振作一點,咱們還要去救醫院里的兄弟們呢!!”
也許是最后一句話的提醒吧,王建國立刻清醒了很多。小老頭早年就是部隊下來的,也曾有過戰爭歲月中那十分艱苦的經歷。
光從一同洗澡時看到那一身的傷疤就知道,這小老頭藏著點東西呢。
這不,他自顧自地坐在地上包扎著頭上的傷口,就好像那嚇人的傷沒長在自己身上一樣,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反觀我們的犬子先生可就不一樣了,這時的崔十一已經跑上前幫忙。王猛衣服下擺,將他腰身上的傷口露了出來。
也好在這家伙個頭夠高,肋骨的末節正正好抵在了倒刺的前方。否則現在崔十一要面臨的可能就是一個破了腸子的弟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