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想不到這是常勝衙役在給楊高打屁股時發現他一屁股疤推測出來的。
不過這也不重要,楊廷相現在最期待的就是陳沐的建議培養方向,在他看來陳大帥的心智和正常人不一樣,非常有趣。
“其人精通算學理論、能活學活用心理、傳播及經濟理論,通過謠言、恐嚇等方式影響物價,僅需幾名幫手,就可輕易于一地制造混亂,建議使其快速學習西班牙語及歐洲習俗,為放入歐洲調控物價做準備。”
光是前半段就讓楊廷相對這個姓楊的本家破壞力有所了解,可在陳沐眼里,這么個危險人物,是用來調控物價的?
楊總督已經有些同情陳九經了,帶這倆人在身邊,不亞于背著火藥桶吃燒烤,他明白陳沐的用意了。
凡是在大明有罪、沒有、或有破壞力的人,就從自己家攆出去,打發到歐洲去禍害別人。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倆人楊廷相都有所耳聞,但等他翻看到最后一個人,確確實實是真正的生面孔,而且長得太普通了,普通到楊廷相甚至覺得像這樣長相的人一天他會在原住民里見到二三十個。
“三號姓湯無名,排行老二故名湯二,男,二十七或二十八歲,身體健康最近挨了常勝縣衙的板子走路稍跛。”
“唉。”
望著武裝廣場尖頂鐘樓嘆了口氣的陳九經收回目光,拉過一張椅子反坐在楊廷相對面,道:“算了,這人我跟你說吧,在我啟程前,常勝小海灣駐扎的復**軍械在夜里失竊。”
楊廷相聞言眼睛就瞇了起來,軍火庫被盜可是件大事,指著面前公文道:“就是這湯二干的?不應該啊,偷竊軍火肯定是要斃掉的,他偷了多少東西?”
陳九經抬起四根手指,道:“四桿火繩鳥銃、六卷背帶、四十六顆鉛丸與三斤火藥,一個人,晚上悄無聲息摸進軍營,迷了五名值夜新兵,帶走了鳥銃。”
這番介紹令楊廷相對湯二快速失去興趣,若是個飛檐走壁的江洋大盜也就罷了,就這種沒什么水平的盜竊手法,攤開手道:“陳帥為何看重這么個人。”
“軍府找了三日沒找到,后來才知道這湯二當天夜里被巡檢司見著,違反宵禁被關進牢里了,連同一起的還有他把鳥銃賣了的贓款,你猜多少錢?”
“怎么著也得有兩萬通寶,常勝都這價。”
陳九經點頭道:“對,咱們一桿火繩鳥銃在南洋衛造價不到一兩,在這邊值四千通寶,但市場緊銷,有時賣給獵戶或部落士兵能再貴上一千。”
“湯二說得巧舌如簧,把四桿鳥銃一夜之間賣給土民獵戶、移民村尉、土部首領,最便宜的一桿銃賣了八千六百通寶。”
陳九經聳聳肩膀,攤開手道:“現在你知道大帥為啥叫他特殊人才了?讓他配合楊高,去歐羅巴給軍府賣貨。”
“艦隊過來還要一段時日,大帥的意思是讓他們在你這接受培訓,同時再培訓一些幫手。”